说着,她还装模作样地往门上那扇窗口瞄了眼,好像从这里就能看到病房的情况。

就是不去正视他的眼睛。

晏时遇没接话,在欧阳文静静等待的时间里,他忽然抬起夹着香烟的手,在他的手指要碰到她的脸颊之前,欧阳文静像是从梦中惊醒,猛地倒退,后背撞上楼道冰凉的墙壁,骤红着脸,睁大一双猫眼看向对面的男人。

当看见他手里多了一根枯草,欧阳文静的耳根更烫。

就在这时,安全通道的门突然被推开,进来个讲电话的男人:“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刚才那边信号有些不好……”

在男人路过自己身边时,欧阳文静埋下头,匆匆拉开安全通道门出去了。

——

推开病房门,白荼温柔的劝导声从里面飘出来:“你啊,也别整天把离婚挂嘴边,哪个男人高兴每天回到家听到这些话?时遇的性格你结婚前不就清楚了?爸说的没错,你要还想跟时遇过下去,就收拾起你爱玩的性子。”

“我不就犯了次错,你们怎么老拿来说事?!”

欧阳文静一进去便看到池沫靠坐在床头,含着泪的眼睛里满是委屈:“我都已经跟他认错了,现在到底是谁不想好好过日子,你跟爸只会说我,怎么不去说说他?要么不回家,昨天一回家就说要跟我离婚……”

池沫抬眸瞧见欧阳文静,立刻噤了声,躺回床上转了个身,用薄毯遮住头。

白荼起身迎上来,面带微笑:“文静回来了?粥给我吧。”

欧阳文静刚把袋子递过去,白荼的视线越过她落在门口,笑容更亲切:“接完电话了?部队里要有事你先回去吧。”

“……”欧阳文静没有回头。

在她走向池老时,听见身后低沉的嗓音:“晚上本来有个会,不是很重要就推了。”

……

池老的脸色在欧阳文静进来后就阴转晴,尤其当她走到身边,神情慈爱地问:“中午吃得那么少,饿了吧?”

“我看时间也不早了。”白荼也跟着插话。

她看了看腕表,对晏时遇道:“时遇,你带爸跟文静去吃饭吧,沫沫这边,晚上我陪着就行。”

闻言,欧阳文静的目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声源处。

晏时遇正站在床边,神色平静地看着床上缩成团的池沫,在他伸手去拿搭在床尾的外套时,欧阳文静堪堪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心里想的是——这顿饭对她而言倒不如不吃。

——

晚饭是在一家酒楼吃的。

坐在包厢里,欧阳文静很少说话,只有池老问她时才会答一句,其它时候都低着头玩手机。

“想吃什么菜?”池老忽然把菜单搁到了她的面前。

欧阳文静的视线从手机屏幕移到菜单上,她说不出来喜欢什么,看着那一个个菜名,只觉得大脑有些晕乎乎的,抬手胡乱点了两个菜:“这个,还有这个,够了。”

“怎么都是蔬菜?”池老皱起眉头道:“都瘦成这样了,又老是考试,要多吃点肉,营养得跟上。”欧阳文静笑笑,没有说话,但她感觉到有目光投在自己的脸上。

放在桌下的双手因为不自在而揪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