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日子久了,新鲜劲过了,后来又怪我不能陪在她身边,前不久来电话说是想要结婚了,我说那等我休假再商量,结果她跟我来了一句,新郎不是我。”姚烈一顿,又道:“我听说,老张也刚离了婚。”

晏时遇刚要把烟送到嘴边,闻言动作一顿。

姚烈说:“他那媳妇,二哥你上回也见过吧,是他给人当教官时认识的大学生,比他整整小了八岁。”

说着,他故作夸张地比了个‘八’的手势。

然后感慨道:“当时说出去,不知道羡慕死队上多少兄弟,结果呢,老张跟我喝酒时偷偷说过,结婚三个月不到夫妻关系就紧张了,后来分隔两地才好点,但最后女方要死要活地逼他离婚。”

“要我说,咱们这种职业的,讨个老婆不容易,讨个漂亮的更是不放心搁在家里。”

晏时遇深深地吸了口烟,朝窗外吐出层层青白色的烟圈,在缭绕的烟雾里,他良久都没有开口说话。

——

天色渐渐暗下去,直到夜幕降临,欧阳文静看到不少进出军区的车,就是没有晏时遇。

六月下旬的天已经趋向炎热。

欧阳文静站在路边两个多小时,除了腿脚泛酸,额头覆上一层薄薄的汗珠。

一辆军用越野车从军区里面驶出来,欧阳文静眼角余光朝驾驶座瞟了瞟,确定不是那人后,又伸着脖子往门口瞧,倒是越野车开出一段路后忽然停下,然后慢慢倒了回来,停在欧阳文静的旁边,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

欧阳文静认出对方正是云南那晚在楼下跟晏时遇讲话的上尉。

“你怎么在这里?”姚烈讶异地瞅着欧阳文静,跟着她转头往军区里瞅了瞅:“等人呢?”

长得好看往往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加上欧阳文静跟晏时遇有牵连,姚烈也是一眼就认出了欧阳文静。

欧阳文静看着他,像看到了黑暗里的曙光,立刻跑到车边问他:“晏时遇呢?他是不是在里面?”

“……”

姚烈怔了下,没料到这个小姑娘会直呼自家头儿的名字,他本就对她的身份好奇,这下更按捺不住了,但还是先回答了欧阳文静:“二哥本来是在的——”

“什么叫本来是在的?”欧阳文静急了,小姑娘眼圈红红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哎哎,你先别等,听我说。”

当兵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哭。

姚烈忙道:“本来是要跟我一块儿走的,后来碰到以前的战友,被请去人家里吃晚饭了,应该是从南门走的。”

“他哪个战友?”欧阳文静问道。

姚烈说了一个名字。

她神色茫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晏时遇任何一位战友。

“不认识?”

欧阳文静没有说话。

姚烈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以为她是有急事,主动道:“要不你给二哥打个电话,他们的车应该还没开远,折回来应该也挺快的。”

“要不你给二哥打个电话,他们的车应该还没开远,折回来应该也挺快的。”

“他不是一直都关机吗?”欧阳文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