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眼角余光瞟见那排小便池,立刻意识到这是男士洗手间:“呜……”

晏时遇,你个混蛋!

男人的身体如一座大山竖在跟前,无论她怎么推搡都不管用。

外面响起敲门声,有人想要进来上厕所。

欧阳文静挣扎得更厉害,因为感到羞恼,她乱动的腿被男人如铁钳般的长腿夹住,想要骂人,嘴巴却被堵住,她脑海里只盘旋着一个沮丧又无力的声音——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

包里不适时地传来手机铃声,周而复始响着。

她之前说‘没电’的谎言不攻自破。

当洗手间门的门锁转动,欧阳文静被拖进狭仄隔间里,几乎隔间门合上的同时,那边的门也被酒店工作人员打开了。

晏时遇比欧阳文静高了差不多一个头,他攥着她的右手按在隔板上,把她娇瘦的身体牵制在怀里。

“没人呀,门怎么就反锁了?”有人在外边走动说话。

“可能是锁芯出了问题,明天找人来修一下。”

欧阳文静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发现,脸皮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紧接着外面传来放水声。

知道那是什么,欧阳文静的脸颊晕开潮红。

那些人洗完手陆续离开洗手间,片刻后又恢复安静,还有洗手间门合拢的轻微声响。

自始至终,晏时遇都低头观察着她的脸庞,忽然他稍稍弯下脖颈,头碰着欧阳文静的额头,简单的一个动作,却蕴含了太多浓烈缱绻的感情。

欧阳文静闻到他身上的烟味,混杂着成熟男人独有的味道,这种气息让她贪恋。

她的眼睫翕合,胸口却起伏得越来越明显,仿佛下一秒就会抑制不住心底翻滚的浪潮。

晏时遇另一只手摸上她的脸颊,他的手指骨节看上去很有力,宽厚的手掌显得粗粝,贴着她白嫩的肌肤,他心头一阵柔软,性感突起的喉头微动,薄唇吻上她的眼睛,嗓音低哑:“回到我的身边,你说的那些,我不在乎。”

欧阳文静却因这句话像是突然惊醒,她又想起医生说的话,抬起头望着他那双幽深的眼:“可是我在乎。”

“陆岳堂告诉你我怀过孕,那他一定没跟你说……因为连他都不知道,我以后都不会生了。”

晏时遇的眼神变了,似要将她立马戳穿看透。

只是握着她的大手却松了力道。

“失去了生育能力对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不完整,”欧阳文静注意到男人略有怔忡的神情,但她没有停止说那些尖锐的话语:“你现在说不在乎,那么十年后,二十年后呢?等到你的朋友都儿孙满堂,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心生芥蒂吗?我宁愿就这样结束,也不希望在几十年后的某个晚上听到你喝醉酒告诉我,因为我,你甚至不能养育一个身上流着你的血的孩子。”

许久,晏时遇的声音才响起,很低很低:“你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是为了孩子?”

?“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