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烈的反应慢半拍,待他明白过来范恬恬的意思,立刻辩解起来:“又不是二哥不愿意,估计二哥心里也急,你以为这事办起来很简单吗?”

范恬恬朝他翻了个白眼,那表情就像在说,反正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姚烈只好坐直身,认认真真地给她分析:“二哥跟文静的关系本来就很特殊,仅凭一腔热血就公开,到时候屁股后面麻烦一大堆,他们这样的情况,这辈子估计都不能办婚礼,就算要结婚,也得暗地里低调着来。要是太明目张胆,不说影响二哥的工作,文静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

“我想,二哥应该也是顾忌这一点,这种事,社会舆/论大多数时候是指向女方的,男人顶多贴上风流的标识,但女的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文静出门都得遭受异样的目光,他们又不可能移民,二哥的工作性质摆在那里,估计连他家老爷子那关都过不了。”

“哪那么多顾虑……”范恬恬低声咕哝。

姚烈叹气,又把话题扯到了儿子身上,气氛这才稍有转寰。

范恬恬却忽然道:“他们是怎么看对眼的?”

“……”

这一点,其实姚烈也好奇。

刚得知晏时遇跟欧阳文静在一起的时候,他把以前关于晏时遇跟欧阳文静相处的细节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想起曾经晏时遇在路边为欧阳文静打架的事,恐怕那个时候,这两人之间就有点什么了,即便还没捅破那层纸。

“……或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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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文静坐在车里,晕晕乎乎的有些难受,她拧紧了眉心,左右晃着脑袋,呼吸有些沉。

晏时遇开着车,时不时偏头注意着她的情况。

见她抬手捂着嘴,一副随时准备吐出来的样子,晏时遇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了路边,他解开安全带,一手抚上她滚烫的脸颊:“很难受?”

欧阳文静含糊地唔了一声,她睁开了眼睛,目光迷离地盯着他流露着担忧的脸庞。

然后一咧嘴,响亮地喊道:“小姨父!”

晏时遇的眉眼间有一丝的无奈,但也纵着她,开玩笑地说:“还认得人,看来还没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喝醉后,欧阳文静那双猫眸越发明亮。

她盯着晏时遇,刚想说什么,胸口却蓦地一阵恶心,推开车门跑下了车。

晏时遇仿佛早就料到路上会有这么一出,刚才在出小区的时候,特意买了两瓶纯净水搁在车上。

欧阳文静干呕半天,愣是没吐出东西来,两腿无力,疲惫地蹲在了路旁。

看到递过来的纯净水,盖子也已经拧开了,她转起头,看向半蹲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喝几口。”晏时遇把水往前送了送。

车头灯光从他身后打过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橘黄色的光晕里,欧阳文静的眼圈突然酸胀,突然扑向晏时遇,双手圈上他的脖颈,牢牢的。

晏时遇一手伸到后面抚上她的背,一手还拿着水瓶,承受着她赖上来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