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静嗯了一声,视线一秒都不愿离开屏幕上那个跳动的小生命。

晏时遇的情况不比欧阳文静好到哪儿去。

只是他没把傻愣表现在脸上。

听到医生说胎心跳时,晏时遇回握欧阳文静的力道加重,他望着画面里跳动的黑点,眼角有隐隐的湿红。

快要三十九岁的晏时遇,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再当一次父亲。

欧阳文静的身体状况他是很清楚的。

去年部队体检,负责给女兵检查的其中一位女军医是跟晏家交好的某位少将的女儿,幼时跟他曾是玩伴,这几年调来援藏,那日他去炮兵团找欧阳文静,碰巧被她瞧见,晏时遇并未刻意隐瞒跟欧阳文静的关系,对方稍有错愕,随即就祝福地说了恭喜。

当天晚上,晏时遇便接到了女军医的电话。

女军医欲言又止,在他出声询问后,她才隐晦地道:“这个女兵以前是不是处过对象?”

晏时遇一开始没听明白。

“我刚刚看过她的体检报告,”女军医说到这里有些尴尬,毕竟自己这算是以权谋私,但出发点却是善意的,见晏时遇没接话,她继续说:“她的子宫壁很薄,以前应该刮过宫。”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未婚,子宫过薄,很难不让人往不好的地方想。

如果不是年少无知被人诱哄犯了罪,那就是私生活不怎么干净。

晏时遇看着外边漆黑的夜空,他的心情十分复杂,女军医的质疑让他忆起那一年发生的事。

文静打电话来跟他说分手的时候,正好赶上肖芸安排的一场大交易,他没办法赶回B市,为了避免被肖芸察觉到异样,甚至不能频繁使用手机。

那个时候,文静引产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他丝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