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娘子红着眼看着两人的篮子,有些不敢置信。

“下贱的丫头也敢来碰荔枝,松开你的脏手,赶紧放回去。”立即一副要上前抢篮子的模样,绿离立即起身,脚步飞快的走到了门口。

绿离毕竟是干过农活的身子,当然是比两位娇女要活泼有劲些。

没有抓住人,这边大丫鬟隐了身,倒是个会看眼色的,绿离就有些单纯了。

云小花似笑非笑的看了两位小娘子一眼,对绿离吩咐道:“走。”

“想走没这么容易。”两人立即冲了出来。

云小花看着两人从屋里出来的,却没有看到先前那位大丫鬟,当下疑了心,挡在绿离前面看着两人。

今日卫府分食荔枝有些奇怪,为何院子里的下人这么少,而且那位掌事的呢?也不见了。

若是出个什么事……

云小花看向卫美莲,上世卫美莲只活到了二十岁便去了,她有先天的心痛病,性格也阴沉,若是她病发,她作为嫂子可是逃不了责任。

云小花当即从绿离手中接过篮子,往前一送,“你们想要就拿走吧。”

两人没接,卫美娟年纪虽是几人中最小,心思却是极多,随即看向卫美莲,说道:“我看嫂子是觉得你是个病人呢,把这荔枝给你的,生怕你受了刺激,她要担责了。”

“你说什么呢?”卫美莲最恨别人当着面说她是病人,她从小就有心痛病,不能像他们那般无忧无虑的玩耍,总是被爹娘拘在后院里,美其名曰是养性,无非就嫌她拖累么。

卫美娟见卫美莲脸都气白了,又加了一句,“难道你不是么,从小就喝那黑乎乎的药汁,连身上都是一股药味儿,我闻着就不舒服了。”于是做了一个呕心状。

云小花越来越觉得这次分荔枝有问题,眼睛在院子内四处寻找,忽然发现拐角处一片衣角,于是提着没有人接手的篮子往那那拐角处走去。

“呀,你们居然在这儿,我就说呢,来时见着的人忽然没影了,原来两人躲这儿了,不知你们在看什么?”云小花故意跟着他们的视线看去,果然正好欣赏院子里争吵的几人。

云小花忽然脸色一肃,训斥道:“哟,原来在看这个,两个奴才也敢躲着偷懒了么,眼看着小娘子们争吵,你们不上前去劝,居然还敢看热闹,端得是卫府冶下不严,要败了主母的名声么?就算主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新妇也是见不惯恶奴欺主的行当,你们还不上前去劝架,是要让我把你们一个一个都发卖出府不成?”

忽然被云小花发现,那位掌事的和大丫鬟两人吓得脸色发白,当即唯唯喏喏的现了身,刚要上前去劝时,院子中两人争吵的局面急速升温。

那卫美娟指着对方道:“娇娇弱弱,不就一个病殃子,还敢屑想太古学院的第一才子,也不照照镜子。”

“你说什么呢?”卫美莲急了,“你坏我名声,我几时屑想他了,是你心思不轨,乱扣罪名,我看得把这事告诉大伯,让大伯来冶你,你坏我卫家家风。”

“不是你么,上次那信——”

“你住嘴。”卫美莲抓狂,上前打了起来,还没有动两下手,整个人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双手抓住胸口的衣襟,脸色苍白如纸,眼瞳直往上翻白。

这时卫美娟吓得哭了起来,“快来人,快来人。”说完脚步飞快的逃出了院子。

这边掌事眼见事成,立即回头对上云小花变了脸,阴冷的笑了一声,“云娘子气得二娘子犯了病,这事儿我必须禀报家主。”

云小花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没站在旋涡中也能这么明目张胆直白的污赖,果然今日分荔枝便是个陷阱,就是专对她这个新妇来的,她娘这世到底把她嫁进这个狼窝里来了,上世受的苦还不多么。

云小花没有理会两人,提着篮子要走,那恶奴立即抓住云小花的胳膊,篮子打翻在地,新鲜的荔枝也被她拉扯着踏烂,多难得的妃子笑,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却被这恶奴给贱踏了。

“你们这两位恶奴,二娘子犯了病,你们不去找人,还有这心思站在这儿,我是卫家媳妇,即使公爹听了你们的话,也不会把我怎么样,无非就是名声坏了,可你们见死不救的罪名却是担待不起的。”云小花去掰开她的手,这边绿离气得上前一推,把人推的直接撞墙上去了,云小花看向绿离,好样子,有劲。

那位大丫鬟也吓着了,左右为难起来,这时院子外响起了脚步声,到了院子里才知道是一队整齐的护院,来得这么及时,不知是不是在哪个路口等着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