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藤听说自己的得意弟子田中被杀,怒火中烧,下令追查是八路军的哪支部队动的手。

鬼子哪里查得到!小兵打死田中之后,钱伟下令速战速决,十几颗手榴弹照着鬼子的两辆敞篷卡车一扔,活着的鬼子便不剩几个了。这次的子弹可是肥的流油,不过贾万年节省惯了,他命令游击队全体上刺刀,与那五六个鬼子近距离搏杀。这几个鬼子早吓得魂飞魄散,不战而降。

贾万年从敞篷车底下揪出了瑟瑟发抖的翻译官,问道:“这就是田中的部队?是全体人员吗?”

翻译官吓得跪在地上:“我的八路爷爷,饶命啊,我保证是全体,是全体。”

“把曹庄的情况告诉我。”贾万年将枪顶在翻译官头上,“敢说一句瞎话,我就崩了你!”

翻译官哆嗦着说了:曹庄驻扎着鬼子的三个小队,近三百人。除了田中外,还有一个上尉,一个中尉。长官是加藤少佐,但加藤少佐不在曹庄,而在内黄县城。

加藤……

前六八六团一营全体,武工队二队副队长狮子……都是死于加藤手中。一听到“加藤”二字,武工队的几个队员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就将面前的翻译官碎尸万段。

“八路爷爷饶命啊,冤有头债有主,你们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做翻译!”

钱伟看了一眼小兵,对贾万年说:“留着吧,兴许有用。张奎,把他眼睛蒙上,嘴塞起来,带回驻地好好看着。”

“那其他人呢?”贾万年问。

没等钱伟回答,游击队的两个同志已经手刃了他们。

“杀了也好。”钱伟说,“这样一来,除了这个翻译官,再没人知道我们是那支部队的了。”

“呜呜呜呜呜……”翻译官鬼哭狼嚎般的,嘴里塞着布,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

小兵回到驻地,找出了老蒜的那杆狙击枪,将瞄准镜对准了翻译官。曹彦逗他道:“他眼睛蒙着布呢,看不见,你这么瞄准他哪知道啊,你得告诉他。”曹彦对翻译官说,“现在,有一个同志,正在用狙击枪对着你。他刚才瞄准的是你的心脏,现在瞄准的是你的头,一会儿他准备瞄哪,我就不知道喽。”

翻译官快被吓死了。要是让他选择一个死法,他情愿眼睁睁看着别人是如何杀死的他。他才不要做这睁眼瞎,被人蒙住眼睛,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曹彦显然对他的这个反应不满意,拍打着他的脑袋:“你现在怎么不喊八路爷爷了,快点喊,不然我打死你。”

“八路爷爷,八路爷爷饶命啊……”翻译官快哭了。

钱伟出来制止了曹彦:“说过多少次,要善待俘虏。”

翻译官感激道:“爷爷,救救我。”

可是钱伟话锋一转,又说:“要打你就狠点打,一看你就没使劲儿。”

曹彦嘿嘿笑着:“我这不是,没吃饭呢嘛。”

“没吃饭呢?”钱伟问,“吃烧饼啊!现成的。”

一提到烧饼,翻译官也饿了。他十分后悔在曹庄扔掉了那半拉烧饼,要是不扔那半拉烧饼,现在也不至于这么饿。

派出去的鬼子一个个的回来,都说不知道是八路军的哪支部队杀了田中。加藤站在地图前,反复研究着,他认为仙庄、纸房一带一定有八路,他决定率领一部分军队离开内黄县城,前往仙庄、纸房一带。

鬼子当晚便有了大的动作,加藤命令郑老道的伪军帮着鬼子搬兵器,装车。杨高自打从枣林回去之后,就去找了郑老道,表明了心意。郑老道之前也与杨高打过交道,觉得这小子还算机灵,也就收了他。如今杨高也帮鬼子搬兵器了,他问身边的伪军:“大晚上的,皇军也不让咱们休息,他们这是要去哪啊?”

“谁知道啊,我昨天没睡好,都困死了。”其中一个人说。

另一个人说:“我听说,他们要出城,可能明天一早就要走。”

“肯定是明天一早就走了,不然干嘛要我们大半夜的来搬东西。”又一个人说。

“咱们啊,不管那么多,给口吃的就行,让干啥咱就干啥。”还有人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