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蠢的?这样也能睡着。”。

犹记得荷花池畔,两人初见时那句似笑非笑的调侃。

荷叶轻摇,她朦胧记得自己是来找哥哥的,却不小心在停靠在岸边的小舟上睡着了。

少年公子,气韵如莲,眉目生的那样好看,屈腿半坐在舟旁。一席淡蓝直缀,颇有些儒生气,却手持酒壶,几分自在随意。

她下意识的垂头,倔强的盯着不远处的一朵睡莲。

“男女授受不亲,公子既然看见我睡着,便应该自行离去。”

他好笑的看着她,抬起酒壶饮了一口。

回的答非所问。

“这地界,是临近点红楼最近的莲湖,喝醉的人,多会来此处醒酒。”

她吓得不轻,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这种地方睡着有多么危险。

耳边是一声低沉的轻笑。

“怕了?”

她坐直身子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来往之人皆在丈许便绕路而行,不敢朝这里踏足一分。

是因为,他的关系吗?

宁初二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子是谁,只隐隐觉得那通身的气派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多谢。”

她小声的说了一句。

他竟然朝她更近了些,呼出来的热气若有似无的打在她的脸上。

“不担心我是坏人?”

宁初二的反应,却再次让他失笑了。

“你不是来躲清闲的吗?”

他身上隐约带着酒气,靠过来时口中却只有淡淡的茶香。

“这里面放的,应该是庐山云雾吧?”

他大笑着摇了两下酒壶。

“是个识趣的,不枉我陪你吹了这半天风。....下次别再这么睡着了,外面,比你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她不知怎么就有些不自在,胡乱福身行了一礼跑掉了。

再见面时,她人五人六的穿着哥哥的朝服在钦天监顶班。

看见他在一众朝臣的簇拥下缓步经过。

她被唬了一跳,将头埋的很低对他行礼,他极温润的回礼,全然没有那日的惫懒样子。

她以为他没有认出她,却在众人不经意间听到他的低语。

“果然是个蠢的。”

她慌乱抬眼,他却早已别过了头。

“假凤虚凰,你将来,怕是要找个聪明的嫁掉才好。”

此去经年,依旧是他和她,那份过往仍旧历历在目,却只能化作嘴角苦涩的笑意。

没有勇气拿起,又无力放下。

寒风肃杀的一天,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钦天监的屋顶。

天不养人的季节,如观星台这样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再登了。拢上一笼火盆,喝上两口热茶原本是这个时候常作的事情。

然而今日的钦天监,却别样热闹。

“您觉得一味这么躲着就能了事吗?”

“今儿监正大人来了咱们这不下四五趟了,您再不去藏书阁拿书,怕是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