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二未及他说的这样直接,一时竟是语塞。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她承认,在看到连十九床上那一套粉色被面时,她挣扎了许多天。

她反复告诉自己,你嫉妒什么?从离开连十九的那天起,你便没有了嫉妒的权利。他或娶或纳,都跟你再无关系。

可是,那份酸涩的无力感却一直萦绕在心头。

“...那床被子是连小兽的,他喜欢粉色带碎花的图样。孩子多半时间都跟我睡,我担心他会着凉,所以用的被子也更大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连十九的坦然,让宁初二脸上的表情连尴尬都挂不住了。

她想,自己此时的嘴脸定然丑陋至极。因为她甚至因为这个解释,开始嘴角上扬。

“...腓腓的品位,着实很好啊,着实很好。”

她只能这样说,心虚的不敢再抬头。

连十九眉心舒展。

“...没什么想问的了吗?...那我有。”

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拉近她,浓醇的酒香伴着低沉的嗓音缓缓传入她的耳际。

“离开我这一年,你过的好不好?”

心间,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划过,泛起一层突兀的涟漪。

宁初二抬眼,望进那一双深眸。

这是两人分开之后,第一次这样正常的“叙旧。”

“我...还好啊。”

“...那他好不好?”

宁初二有一瞬间的愣神,良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封涔。

是了,她还有一个“奸夫”。

“他...也挺好的啊。照旧丰神俊朗,...长命百岁。”

她笑的一定很勉强,好在连十九也并没有看她。

“是么?”

他端详着她的手掌,隐在烛火中的侧脸看不出什么喜怒。

“比我如何?”

宁初二怔楞。

她明白,这样的问题无论怎样回答都是不适宜的。

所以她卖了个乖。

“连大人位列朝中三品,连阁老又是先帝托孤重臣。封涔一届闲散之人,不论气质还是身份,同连大人都是不可比的。”

“闲散之人...”他嗤笑。

“...一年不见,你倒是学会了官场上的阿谀奉承,讲的一嘴的好话。”

宁初二当然听出了那话里的嘲讽,扯着笑脸想要再说些什么。

连十九却并没有给她再惹恼他的机会。

手上略微施力,那本就清瘦的身子便落入了他的怀中。

唇瓣相接的滋味,伴着醉人的酒香沾染在两人的口唇之间。熟悉又陌生的清冽,从一开始略带惩罚的强势,再到不可抑止的情动。

直至他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辗转缠绵,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她。

感受到她微微的推拒,他却将她搂的更紧了,紧密的摩挲,即便隔着略厚的衣料,依然能感受到她曲线分明的柔软。

身体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在叫嚣着,贪恋着这份独属于他的温存。

一年,不算很长的时间,他却被这份思念折磨的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