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诸位大人们悟了。

连爷这是看宁大人不顺眼呢,不然依照这位的身份,会单单计较一只酒酿桂花鸡吗?

方才看宁初二跟县主说话的姿态,几分‘亲昵’。连大人更在看见她之后,转身便进了驿馆。

现如今宁初二还将整只鸡拿到自己面前...

汪县令以为自己明白了,起身来到宁初二近前耳语道。

“您怎地不吃?”

宁初二擦着满嘴的油。

这不是吃着呢吗?

汪县令又道。

“您怎地还吃?”

宁初二就不明白了。

这到底是让吃还是不让吃啊。

汪春霖使了眼色,小声对宁初二说。

“依下官的意思,您还是不吃的好。宁爷,您虽是京官,但官拜八品,下官不才位居七品便拖个大,指点您一二。”

“方才您没见着连爷看见您过来便进了驿馆,无非就是因着您对县主那个劲儿太过亲厚了。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圣上让程县主跟出来,定然是想结这门皇

亲的,您说您中途冒出来算怎么回事?”

“...”

宁初二瞪着汪春霖,挺真诚的说。

“我是奉旨来拿馓子面的。”

“那您就该拿拿去,别往这边凑合啊。”

汪春霖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她一眼。

“咱们这些做下官的,便是要时时刻刻明白上官的意思。您瞧瞧这满眼席面上就这么一只鸡,还让您给拿过来了,您说这叫什么事?”

可这东西是冬官孝敬给她的啊。

她在冬官这儿,也算上官。

宁初二戳了两下鸡头。

“那依您的意思,下官该怎么着?”

再吐出来?

汪春霖神神叨叨的摇头。

“当然是给连爷夹过去了。”

这是最起码的礼仪,趁着这鸡还未动多少,切下几块给递过去,这也是体统。

汪春霖自认为这个说法,一则能让连十九面上顺了心,二则又小施了些恩惠给宁初二,怎么算都是够本的买卖。

哪里知晓,宁初二不是够本而是够笨。

因她竟然有样学样的将鸡肉整个‘搬’到了连十九近前。

“还剩个边腿,吃么?味道倒是不错的。”

只是他不喜桂花,大概是不喜欢的。

汪春霖只觉一阵头晕脑胀。

依照他的想法,宁初二此番便是赔罪的,如今这么大张旗鼓的,岂非是在挑衅。

两人之前坐的有些远,宁初二如今送上去一盘,正顺势坐汪县令的位置,挨在连十九身侧。

汪春霖闭了闭眼,料想等下必要出现什么血流成河的惨景不可。哪知,两人皆是相安无事的坐着。

连小爷慢条斯理的拿起筷子,虽没再动那盘桂花鸡,却也吃的自在。

不就是见不得旁的男人对她好嘛。

封大谷主翻着白眼嚼着面前的青菜,轻敲碗边对冬官说。

“给我也夹点荤的。”

听到秦欢很温润的回了一句。

“要吃自己夹。”

宴席过半之后,众人难免推杯换盏一番。

连十九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一把好手,杯中之物自然不再话下。

反观宁初二,便显得有些不胜酒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