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年没过好,张德胜跟江老婆儿也没过好。

他俩比我还糟心。

过完年,刚刚破五,俩老狐狸就坐不住了,江老婆儿再次找到了张德胜。

她问:“亲家啊,这场仗咱俩该咋着打才漂亮?是不是能彻底将杨初九干倒?”

张德胜摇摇头说:“不容易啊,杨初九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那小王八犊子有啥?他已经没钱了啊,所有的钱都占住了。”

张德胜说:“杨初九不好收拾,原因有三。

第一,这小子太聪明,总在为咱俩下套,比他哥杨初八聪明多了,要时刻提防。

第二,他不是没钱,而是不想把所有资产抵押给银行。再说也没必要,因为修路本来就是上面拨款,他垫不了几个亿,所以资金上不用发愁。

第三,那条路跟咱们的房产比起来,工程显然小多了,而且修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交给你儿子江百岸,闭着眼睛都能干。

而咱们那块地,必须要整平,规划,造计划书,经过层层审批,然后才能打地桩,盖楼。稍有不慎就会拖延工期,到时候必败无疑。”

“啊?这么说八字还没有一撇?那你签字干啥?”

张德胜说:“你别急啊,小鸡儿不尿,自有便道,既然我敢签字,自然有对付杨初九的办法。”

“啥办法?”

张德胜嘿嘿一笑:“他有计策,咱有对策,我要打乱他的部署,扰乱他的阵脚。首先买通质监局的人,三天两头查他的质量,找他麻烦,拖延他的工期。

再一个,我会买通上面的人,拖延工程款交付时间。一边是质监局扰乱,一边是工程款不到位,他的路也就没法修了。

为了尽快完工打赢咱们,他一定会将所有工厂抵押出去套现,垫付所有资金,包括L市的房产,也会抵押出去。

我们再买通银行的朋友,绝不贷款给他,将他逼上死路。那时候,他走投无路,所有的工厂跟房产自然会另外找人接手,然后我安排人全部收购。

一旦杨初九的所有产业到了我们手里,就由不得他了,还不任我们摆布?“

江老婆儿一听,伸出了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不愧是老狐狸,忒他娘的阴毒!”

也不知道江老婆儿是夸赞张德胜还是损他。

张德胜也不在乎,现在他们是亲家,心是连在一起的,命运也连在了一起。

想要将卧虎岭那块地赶快建设起来,必须要有钱,张德胜已经开始在筹备钱了。

国外的房产,他在一点点出手,慢慢收拢资金,向着卧虎岭那块地转移。

可仍然不够,只有二十多个亿。

没办法,只好将Y市的二十座魔方楼抵押出去套现,又弄了三十个亿,加起来共五十个亿。

这已经是他所有的家产了。

魔方楼的工程,老张等于彻底失败,接手半年多补丁打好了,销售出去五分之一都不到。

根本没人买,名誉被他自己当初打坏了,还真是自食其果。

江老婆儿注资十个亿,紫岸兰苑那块地经过三年多的漫长销售,终于全部脱手,也腾出了大量的资金。

再加上卖掉其它两块地,十个亿同样是江伯母的所有资产。

六十个亿有了,接下来就是造计划书,慢慢审批。

计划书没下来,他已经安排人在整理卧虎岭那块地了,推土机,钩机,卡车,同样全部到位。

一时间,整个仙台山热热闹闹,大兴土木,进入了疯狂的大开发时代。漫山遍野都是人,两个大工程都在紧锣密鼓进行着。

十五没过完,我跟张江两家决斗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仙台山,也传遍了整个仙台县跟Y市。

数以万计的商家,市里部里的领导,成千上万的居民全都知道了。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谁输谁赢,千万双眼睛都在死死盯着这两项工程。

大家翘首期盼,有人说:“杨初九一定会赢,因为他就没输过,他太厉害了,从前干的那些事儿,牛逼地不行!”

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张德胜绝不简单,他们家时代经商,钱深得很,杨初九是小胳膊别不过大、腿。”

还有人说:“万一杨初九输了,仙台山就完了,没了杨初九,咱吃啥?喝啥?儿子咋娶媳妇,闺女咋出嫁?挣不到钱了啊……。”

“这必然是一番龙争虎斗,两家拼的不单单是内力,财力,还有势力……可有热闹看了。”

反正说啥的都有,仙台山人全都为我捏一把汗。

这个消息传遍了方圆几百里的大街小巷,自然也传到了秀莲的耳朵里。

秀莲气坏了,跳着脚地骂,说:“张德胜,恁娘隔壁!把老娘的话当放屁!早说不让你跟杨初九决斗,你孙子还没完没了了,嫂子的话也不听,我去把你的脑瓜子打扁!”

秀莲还真的打算将小叔子脑袋打扁了,气势汹汹开车来到了Y市,直奔张德胜的办公室。

秀莲手持两个大棒槌,夸下赤兔胭脂马,也就是一台红色轻骑摩托,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将摩托支在老张的公司门外头,抄起棒槌就冲上了办公大楼。

来到老张办公室的门口,光!一脚踹开了小叔子的房门。

结果扑空了,张德胜没在。

于是,女人揪上一个员工小哥的脖领子,怒道:“张德胜呢?俺小叔子嘞?”

员工小哥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还以为张德胜老婆呢,吓得浑身哆嗦,抬手一指:“我们董事长在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