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广成子又领十二仙出战,正见前方阵中黑烟滚滚,孙良面如重枣,戴虎尾冠,乘黄斑鹿,飞滚而来,这便道:“狂风卷起黑沙飞,天地无光动杀威,任尔功高能填海,血溅征衣难回归,此阵法,用先天灵气,中有风雷,内藏数片黑砂,但人、仙入阵,雷响处,风卷黑砂,些须着处,立化血水,纵是神仙,难逃利害,不知哪位道友前来破阵!”

慈航道人、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听得化血阵厉害,面上皆生异色,清虚道德真君见得如此,只得起身向前:“贫道来领道友高招。●⌒,”

孙良冷哼一声,骑黄斑鹿直入阵中,清虚道德真君亦驾云而至,入得阵中,却见一衣衫褴褛道人正立其中,见得他来,开口道:“道友别来无恙。”

清虚道德真君看得一愣,下得云来:“鬼谷子,此番乃是贫道与孙良之比,你如何在此?”

“贫道在此还情。”先前朝歌祸患,正是借清虚道德真君春风白玉篮方才退疫,其徒杨任,又与张帝辛连襟,于情于理,张帝辛都不想与他敌对,“道友心系苍生,如何来此兴盛战事?”

清虚道德真君知张帝辛所提乃是朝歌解疫之事,却将摇头道:“道友精进神速,当初见贫道时候,不过地仙修为,几年之间,便已至真仙上阶,果真可喜可贺。”

“道友如何故作而言他?”张帝辛道,拂手将出蒲团,“六圣得算,殷商该灭,西周当兴,不知道友如何看之?”

“这……”情绪道德真君听之一怔。暗道鬼谷子如何知晓圣人算计,这便点头道,“六圣得算,如何有错,道友乃是深明之人,既知天意。如何还逆天而为?”

张帝辛眉角一挑道:“昆仑山玉虚宫掌阐教道法元始天尊因门下十二弟子犯了红尘之厄,杀罚临身,故此闭宫止讲;又因昊天上帝命仙首十二称臣;故此三教并谈,乃阐教、截教、人道三等,共编成三百六十五位成神,又分八部:上四部雷、火、瘟、斗,下四部群星列宿、三山五岳、布雨兴云、善恶之神,此番立下封神榜,凡榜上之人。皆有定数,可是如此?”

情绪道德真君听得一怔,暗道这鬼谷子到底何人,如何能将此间机密了解得如此透彻!

张帝辛望之一眼,又道:“杀劫当起,这杀劫,到底是天下人之杀劫,还是你阐教十二金仙之杀劫?”

“这……”情绪道德真君被问得一愣。尔后道,“此……此乃天意。我等又如何将为?”

“道友笑言,若是天意,如何反倒黎民受之疾苦,你等死后却可落得封神福泽?”张帝辛冷声道,“你道天意,天意倒是为何?若真无可避。贵教赤精子、玉鼎真人如何未至,你等十二金仙,又如何会有此间败事?”

情绪道德真君被问得哑口无言,暗道鬼谷子言语,如何与玉鼎师兄如此相似。叹气道:“都道天意不可违,谁人知晓真天意……”

“不再天意,而在人心。”张帝辛道,这便起身,“此间事情,你不明,怕天下之人亦是不明。”

“受教了。”情绪道德真君点头,这便起身,出得阵来,正见孙良立于阵前:“清虚道友手段非常,此役乃是贫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