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帝辛话音刚落,手出一柄长匕,直往自己肩上砍下,武吉见得大慌,忙得上前,将匕首打落在地,原处伏跪道:“微臣有罪啊!微臣有罪!”

见得武吉伏跪哀痛,张帝辛亦是心生不忍,忙得向前,将他扶起:“非将军之罪,实乃寡人之过!子不教,父之过,臣不肖,君之过,那费仲、尤浑二人,寡人定当严惩不贷,便你真如西岐而去,寡人亦不会怪罪,但在寡人心中,你武吉却是永远的殿前飞虎将军!”

武吉听得此言,更是心生愧意,忙得跪拜在地:“陛下仁德爱民,乃得一时不查,才使得费仲猖狂,罪臣心甚鲁莽,才犯下如此滔天之祸,如今已出朝歌,怕再无侍奉陛下之机!”

武吉在朝歌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便若回身朝廷,单凭举兵焚府之事,武吉便恕难保身,便张帝辛得维护,朝廷上下反对之声,亦容不得天子做主,为人难,为君更是难上加难。

武吉心知如此,自是不愿回朝歌,白白浪费这有用之躯,便得道:“东夷、南蛮、西戎、北狄,陛下威势所向,已平东夷、北狄,西岐吕尚新败西戎,罪臣无能,只得往南蛮而行,将这一身血肉,来谢陛下之恩!”

“这……”张帝辛听之心下一颤,思索良久,心下终是有了主意,“寡人有一策,可为大商立不世之功,不知将军可愿意听从?”

武吉听此,忙得回道:“陛下所言,臣必当以死效命!”

“这……将军若依此而行,怕此生需背上反叛之名,大事不成,将军将再无回头之日。如此将军可愿?”张帝辛道。

武吉听得大笑:“大丈夫岂在声名!若我这般,还不若丧假之犬一般,落得背叛之名,终生难得回缓,陛下但有安排,全凭说来。武吉便是肝脑涂地,也得心中安稳!”

古代人素重忠义,甚至可说愚忠,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便是此间表现,张帝辛见武吉如此,只得道:“寡人有得一事,需烦将军。此事端得凶险非常,若能成之,当……”

武吉越听面色越是凝重,良久之后才得重重点头道:“陛下之意,武吉已是明了,便损这一身无用皮囊,也需得为我大商做报!”

张帝辛面出欣慰之色,心下忽得想起一诗。这便道:“

力微任重久神疲,再竭衰庸定不支。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谪居正是君恩厚,养拙刚于戍卒宜。

戏与众将谈故事,沙场断送老头皮。

将军此行,可未龙潭虎穴,前途未知,寡人旁无愿意。只求将军珍重!”

此诗名为《赴戍登程口占示家人》,正是清末民族英雄,林则徐之书,张帝辛只改此间两此,用来赠予武吉,却是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