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老夫人的重大发现,这些天大伙儿的伙食都有了着落。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太后寿诞终于在春雨绵绵中到来了。

桃夭看着屋檐下飘洒进来的蒙蒙细雨,伸出了手,任由它们穿过指缝、凝聚在掌心里,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玩什么呢?”冷卿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通过几日的悉心调养,他已经可以起身走动了。

“你怎么又起来啦,大夫说了,你的伤要静养,乱动会使伤口裂开的。”桃夭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推搡着冷卿回去躺下。

冷卿及时捉住她的两只手,放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为夫有话跟你说。”他故意表现出要跟桃夭亲近的模样,待老夫人拉着不太情愿的大夫人离开,他才放开了她。

桃夭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总觉得在冷卿放开的那一瞬间有一种被拒千里的生疏感。

女人的直觉总是很灵验的,当冷卿拿出那件皇上赐予的信物,她的心一下跌入了谷底。

“这个是你的吧。”

冷卿将东西放到了她手中,触感微凉的玉佩上有着打磨光滑的龙雕,即使想矢口否认都很难做到。

“你听我说,还记得上次我是怎么回来通风报信的吗?我……”

桃夭正准备澄清,屋内突然响起了二夫人的痛苦呻吟。

所有人都快速来到二夫人的身边,冷卿将她抱在怀中,只见她刚一睁眼就猛得朝地上喷了口血。

一屋子的人都吓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二夫人的病竟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桃夭立刻递来丝帕,冷卿一把接过就为二夫人轻轻擦拭着脸上及嘴角上的血丝。

“不是有吃药吗?怎么还会这样?”老夫人的问话,使所有人都看向了大夫人。

大夫人为了避嫌,连忙拿来了还未煎煮完的药包道,“我也不知道,这些药可都是去药房抓来的。”

冷卿接过药包,打开,用手捏起里面的药仔细的看过后觉得没问题,又端到鼻前嗅了嗅,最终判断不是药的缘故。

他摇了摇头,把药包又还给了大夫人。

这时,二夫人睁眼醒来了,她看见大家都围着她,下意识扯出个令人心安的笑容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目光不经意扫到地上的血迹,她才发现自己的时日无多,暗地握紧了拳头,转眼又带着微笑看向在身后环住自己的冷卿,“夫君,不用为妾身难过,生死有命,这都是注定的。”

听完二夫人似是诀别的话,老夫人再也忍不住,一个人先走开哭了起来,大夫人随后跟了过去,桃夭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音来。

“嗯。”冷卿应了一声,他没有流泪,但泛红的眼圈和低哑的嗓音,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他在极忍着即将喷薄而出的哀伤。

“夫君?”二夫人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为夫在。”

“妾身好像又困了。”但她依旧保持着美丽的笑靥。

大伙儿闻言均呼吸一滞,冷卿将抱住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困了就睡吧。”

“嗯,如果妾身不醒,千万……不要……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