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鸿乘坐高车,受邀去了地方官所设筵席,到那儿的时候,地方官为了过程中增添乐趣除了找来当地有口皆碑的歌舞坊助兴,顺带还宴邀了一些久仰南陵王大名的文人墨客,这么做只是希望在把酒言欢中他们能发挥一下专长,写出几首令南陵王高兴的诗来。

凤君鸿刚下了车,门外就站满了人。他淡淡扫过人群,只是通过衣着他便能大致分出里面掺杂的会有几类人,当然,他主要的目的还是寻找那个人。

早在从驼背男手中救下桃夭之前,他就不惜亲自去到京城周边的小镇上找寻该人,如今也不知地方官是如何得到这个消息,刚到驿馆,他就差人送来了请帖,并在最后的注明了该人也在受邀者之列。

消息真假与否,唯有赴宴这一条路了。

“下官恭迎南陵王,千岁千千岁。”地方官留着两撇小胡子,谄媚的笑容让他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大黄牙。

由于地方官的带领下,接二连三地恭迎之声从对面响起,毕竟是座小县城,没有迎接皇族的经验,或许是因为不熟悉,从而对凤君鸿也有些惧怕,所以他们的声音才显得参差不齐。

凤君鸿倒不介意这些,因为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更有威严,蝼蚁般的平民能亲眼见到自己已是他们三生有幸了,话说得断断续续实属人之常情。

“尔等免礼。”凤君鸿略微抬了下手。

被这些人迎进门内,他就有仔细打量他们,不管怎么看,他都认为这些生面孔里没有一个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于是,还未到设宴之地,他就先朝地方官很有深意地问了句,“敢问大人,他来了吗?”

地方官笑脸一僵,差点没反应过来,而后扯开一个更灿烂的谄笑道,“回王爷,人就在里面,不过……”话锋一转,但地方官的表情却看不出来有变化。

凤君鸿停了下来,他也不看地方官,只等着他把话讲清楚。

地方官额上渗出了亮晶晶地细汗,脸上依旧维持着笑容,道,“这个人下官也花了相当长地时间找到的,可此人生性放浪,下官是怕到时会冲撞了王爷。”

“哈哈。”还以为地方官以那人为由头骗自己过来,没想到却是在担心这种事,凤君鸿不由大笑道,“无妨,本王倒是很好奇,此人会如何在本王面前放浪。”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更加坚定要见那人心。

人之将至,就见筵席上空荡荡地只有一名男子歪坐在毡子上,单手撑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酒壶。

“你你你,王爷还未来开席,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个人在这儿喝开了!”一名酸腐书生样地瘦子张口就朝那人骂道。他这么做,说白了就是为了能引起南陵王的注意,在大家面前出风头。

男子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过了好一会儿,直到瘦子再要开口时,他突然伸了个懒腰,张大嘴打着哈欠,皱鼻摸脸地睁开一只眼看向瘦子,“呵呵,”刚笑两声又被胃里翻出的酒气打了个嗝。

瘦子连忙扇了扇他恶意制造出的污浊之气,见实在跟一个醉鬼没什么好说的,正准备转身回去时,哪知男子醺醺醉意地开口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条狗啊。”

“什么?你你你,你说谁是狗!”瘦子书生怒转过来,当即走近几步,指着男子瞪目口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