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轻手轻脚的拢好木窗,再回到桌边,提起那只青花茶壶,缓缓的,响亮的,倒了一盏茶。

端起那杯早已经凉透了的茶,萧玉又皱眉看了一眼,轻轻的移过去,顺手拿它浇了案头的那盆花。

外间的池秋王爷,又淡淡的轻咳了一声。

萧玉轻轻放下杯子,打开房门,只是故作不懂的探头问道:

“王爷,您一直的在这里看这些东东,难道竟就不困么?唔,芙蓉倒是困死了。”

说完,萧玉又极其响亮的打了个大大的不雅的呵欠。

端坐在那边,池大王爷依旧是巍然不动,专心的研读着那些文案,神色淡定如一位千年老僧:

“既在其位,自当竭尽所能谋其政务,又岂可有分毫的松懈。”

“可是,最近不是新封了东宫太子了么?怎么,他就不用做事么?都只是您一个人在做么?”尖刻犀利的语句,没来得及经过大脑,一下子自萧玉的口中脱口而出。

有那么一刻,池秋放下手中的文牍,稍稍的愣了会神。

只不过,下一秒,他又平心静气的捡起那份公文,继续的看着,口中还在温和的说道:

“古来得失名利一途,从来都皆有其因果,是半分勉强不得的。本王只知道,要惜福知足安守本分,尽力做好手头之事,便已经足够了。”

唵,他倒是油盐不进淡定得很的。

心防强大难以以一言俩句顺势击溃之也。

眼见着挑唆不成,萧玉只得缩回那颗想着要伺机寻衅的脑袋,闷闷不乐的回了自家床榻,继续的独自的坦然的深深酣眠。

大梦初醒时,房间内,已经是日光灿灿的直逼人眼,四周围,更是寂静一片。

萧玉先是习惯性的慢慢的抬眼四处观察了一番。

卧房内外,没有持械的兵丁,没有不苟言笑心理强大淡定的池王爷,更没有那位满心委屈的南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