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南宫平缠绕着的双臂,萧玉径直在那个最后一介台阶上坐了下来,俯视着那条静水深流的地下暗河的河面,好半天,都不肯吱声。

吁嘘了一声,同样在石阶上静静的坐下来的,是素来最重风度仪容的南宫平,和晃着一条硕大的红色长尾的,满脸郁色的阿彤。

无视着萧玉的满心不乐,南宫平似乎又突然变得多话了起来:

“那个啥,其实没什么的,玉儿。咱们几个,终会有办法出去的。”

“你想啊,即便是咱们此刻有船,就这么一起坐着船,幺嗬幺嗬的划过去,一下子就到了对岸,爬到那个小气窗那边一看,哎幺妈呀,先是洞子很小钻不出一个人不说,忙了半天打通了小洞口,再探头一看,哎呀,原来是笔直的悬挂在半山腰上,下面还是一大堆奇形怪状的乱石滩。要是往下一跳啊,准保得死。那样的话,咱们岂非要觉着更惨?”

“至少,咱们几个,目下还是好胳膊好腿的坐在这里滴。办法嘛,总会被想出来滴……”

……

诸如此类的,嘤嘤嗡嗡的说了好大的一堆。

萧玉咬紧下唇,拼命的压下自己心内想要狂暴的过去揍人的冲动。

那个啥的,首先,自己未必打得过那人,过去动手,未必能讨得便宜。

第二,咱萧玉要尽量做一个斯文守礼的好人,那种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随便的乱挥老拳的人,是极端的不对的,是容易招来天谴的。为了一个武人必须有的最基本的素质和修养,咱必须持续的耐心的一直的忍下去。

某些冲动,倒是暂且的忍下去了。

可是,萧玉内心的小宇宙,还在持续的不断的疯狂着叫嚣着。

只在心底,不住的问候某人家的祖宗,以及祖宗的祖宗,以及祖宗的祖宗的祖宗。

一路静默的狂吼的心声,那些个该听到的,倒是没听到半声。

只是坑苦了可以尽数解读到萧玉心语的阿彤。

转过圆圆的脑袋,阿彤睁着一对湿漉漉的无辜的小圆眼,一脸苦哈哈的猛盯着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