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若是立意要灌醉自己,大约,是最最容易不过了。

陷于种种苦闷中的池秋便是如此。

无需坐在对面的金灿灿苦劝,逢到酒杯倒满,池秋只是对着她虚虚的一扬杯子,便将手中的满满的一盅酒“咕咚”灌下。

偏生,金灿灿又是个极殷勤极爽快之人,喝起酒来,从就没有过主动拒绝别人的意思。

今儿遇上池秋这样一个不拒绝放弃抵抗偏又是极合眼缘的酒友,自然是喝得非常的欢畅尽兴。

这份欢畅的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不停的喝着酒的俩个人,很快的,就齐齐的都醉了。

醉得面红耳赤,醉得齐齐的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慢慢的搁下手中的食箸,萧玉揉了揉自家的额头,有些茫然的抬起头:

额,一个醉了也就罢了,至少还有个人帮着搭把手搀扶搀扶。

可是,这俩个齐齐的都一起醉了,自己又该怎生把他们全须全尾的好生弄到马车上去?

一个金灿灿也就罢了,至少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避嫌不避嫌的。

可是,池大王爷您醉了,恁大的一块身板,预备着教奴家怎么扶?

说好的不许喝酒呢?说好的不许喝醉呢?

话说,你们俩个,全都不负责任的喝成这个样子,可教奴家怎么破啊啊啊啊啊!

呆坐在那边半晌,无可奈何的振作了一下精神,萧玉又一把逮住阿彤:

“阿彤啊,他们都醉了,你好歹拿块银子出来,咱们去结了酒帐先!”

“主人啊,阿彤就是知道,这世上是绝少有白吃的晚餐的……”阿彤极不痛快的咕哝了几句,拿捏了半天,这才自爪间抖出半块碎银。

萧玉有些为难的啧啧数声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