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泰媳妇愕然,不知如何回答。秋末的傍晚已经是凉风阵阵,可她此时却额头冒汗,贴在额头的发丝都被汗水侵湿,凉凉的紧贴在脸上。

“凡事还要量力而行,是不是,周妈妈?”舒槿画摇摇头,低声道。

周泰媳妇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

舒槿画盯着她看了半响,还是开口问道,“那周妈妈是如何打算的?”

“奴婢……原打算教训了这丫头,然后发卖出去。学士府可是高门大户,怎可留下此等手脚不干净的人?”周泰媳妇心里犹豫,不知按照原本的话来,到底还有没有用。

“哦?内院发卖出去的人,好像是要经过二管家罢?”二管家是舒彦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也算是舒越的心腹之人。府内的一些琐事,舒彦一个人忙不过来,就都交给了二管家舒左。

“这丫头算是犯了错事,不需要请牙婆来记录入档的。卖出去也不能再入好人家为奴为婢的,奴婢也就想着,不麻烦二管家了。”

舒槿画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抚了抚衣袖,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周妈妈亲自处理了。不过既然是抓住了她行偷窃,那么那两颗珍珠也是搜出来了。周妈妈处理了人后,别忘了把珍珠还回柳絮院,也要记得去二姐院里找管事嬷嬷,把事情都清楚。”

“这……四姐就不管了么?”周泰媳妇一听舒槿画如此,顿时焦急起来,慌不择言的开口问道。

舒槿画转身缓缓上了台阶。又站回到游廊下。好笑的道。“周妈妈不是一直在要全权处理么?不想麻烦二姐姐和大管家,怎么,就想麻烦我了?”

周泰媳妇被这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眼神也开始不停的乱转。

被两个婆子压着的丫鬟也早就没了哭声,听了舒槿画的法,又看到慌乱的周泰媳妇,一咬牙,抬起头对着舒槿画喊道。“四姐!您救救奴婢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奴婢没有偷姨娘的珍珠,是有人诬陷奴婢的!”

“哪有你这丫头话的份儿,还不住嘴!”初秋可看出来了事情的不对劲,也知道舒槿画是不想插手,遂怒声喊道。

舒槿画也有些不耐烦,这么拙劣的演技,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安排好的,她已经是耐着心思跟她们周旋了半晌。再留下去,她不知道忍不忍得住想揍人的冲动。

“那是谁诬陷你?又为什么诬陷你?”舒槿画面无表情。就连声音中都不露一丝情绪。

“是……是谁奴婢也不知晓,但奴婢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做活儿,也不曾得罪过人。奴婢实在不晓得啊!”丫鬟摇着头,一脸不知所措。

“表妹?出了什么事?”

抄手游廊处拐过两个身影,正是二表哥陈桐和四表哥陈枫。见到舒槿画就在不远处,陈枫出声问道。

“二表哥,四表哥。”舒槿画对着走近的二人屈膝行礼,脸上也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表少爷。”一众的丫鬟厮们也都齐齐行礼,周泰媳妇别别扭扭的也声跟着问了安。

看向还被压着的丫鬟,又扫了一眼显然是领头的周泰媳妇,陈桐问道,“表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一儿事而已。对了,表哥怎么逛到这里来了?”

舒槿画并不想让陈桐二人插手,毕竟是她们舒家的事,而且应该还是针对她的,没必要牵扯到其他人。

“晚饭后父亲找我二人下棋来着,就在父亲院子里逗留了片刻,这会儿正要出二门,就遇见表妹了。”陈枫在一旁开口道,完,还看了一眼稍显不耐烦的周泰媳妇。

陈枫的目光满是戏谑,看的周泰媳妇浑身不自在。

舒槿画自是也注意到了陈枫,心下倒是觉得这还真是个藏不住喜好的人。

“即是如此,那绯儿就不留两位表哥了。要是二门下了匙,可就不方便了。”舒槿画出声,把陈枫的目光引了回来。

陈桐也看出了舒槿画的意思,头,笑着道,“表妹的是,那我和四弟就先走了。”

拽了拽陈枫的衣袖,陈桐示意陈枫和他一起先离开。

陈枫嗯了一声,对着舒槿画头示意了一下,转身就要和陈桐离去。

“四姐!求求您救救奴婢罢!”丫鬟不死心,觉得若是有外人在,舒槿画应该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的。

果真,陈桐和陈枫的身形一顿,疑惑的看向了被压制着的丫鬟。

舒槿画也没了耐心,似笑非笑的看着底下的一众人。

“表妹……咳,我看也不是什么大事,表妹也能够处理,我和四弟还是先走了。”陈桐也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拉着陈枫的胳膊,就想拽着人走。

“让表哥看笑话了。”舒槿画不理叫嚷的丫鬟,歉意的对陈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