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答道:“自然是会宾楼咯。会宾楼有四层呢,那里面的东西好吃着呢。不过也贵得很,一盘炒芽菜就要半两银子。等闲可吃不起。不过……”

那小伙计左看右看,确认无人之后,才凑过来悄声说道:“听说会宾楼背后的老板来头大着呢,还听说守备府都有股子。即便贵些也有得是人买帐。”

傅紫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第二第三又是哪家?”

那小伙计嘴皮利索又报了几家酒楼来。只是都没有醉仙楼的名字。

傅紫萱试探地问道:“我来的时候听人说醉仙楼的菜不错,不知是真是假。”

那小伙计接了傅紫萱的二两赏银,正高兴着,小心地揣进了怀里,才说道:“我也听说了。而且还听说醉仙楼每个月都有新的主题,隔个几天就有新菜出来,好些酒楼也都仿着学呢。而且它菜的价格也比别的酒楼要便宜些。去的人也不少呢,不过它背后没什么大的靠山,人家哪能任它做大,会宾楼也不是吃干饭的。”

那小伙计嘴皮子极为利索,絮絮叨叨就把云州哪里有好吃的哪里有好玩的都说了一遍。傅紫萱又问了他别的一些事,直到菜上来了,这才放他走了。

之前傅紫萱就一直纳闷,这云州地理位置极好,又比敬县比平州还要繁华热闹,怎么业绩反而比不上其他地方呢?每次查帐它的业绩都要排到二十五家酒楼靠后的位置。

看来光菜好还不够啊,关系还要够硬才行。

这次师父让她来治病的那家人听说是云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真正的当地望族,不知能不能利用一下?

不过还得先把人治好了,才万事好说。那人生的什么病?这几年又是个什么光景?还得找人打听清楚了才能上门去,不然弄不明白情况,冒冒然去了,要是陷进什么肮脏事体里面,倒是大大的不妥。

三人一边在客栈用饭品茗,一边闲闲看街景。

吃过饭三人便出了客栈,在大街上随意闲逛。

云州城是繁华的,是热闹的。这会正是正午时分,在别处这会已是散市了。但云州城似乎没有散市一说,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街上行行色色人等,或悠闲或脚步匆匆,操着各种方言,混着或生或熟的官话充斥耳间,并不让人觉得瓜噪,反而觉得浓浓的生活气息。

物价很贵,比别处贵了起码一成。就是挑着担子沿街叫卖的麦芽糖都贵得很,一文钱才得一小块,敬县一文钱可是能得一大块。

傅紫萱边逛边吮着麦芽糖嘀咕。她最是喜欢吃糖,随身的荷包里放的通常不是银子,而是糖块,心情好或不好时就喜欢吮上一块。

这物价这么贵,醉仙楼的业绩应是翻倍才是,没道理排在最后垫底。看来得大动一番。

沿街商铺有好些卖海产品卖干货的铺子,傅紫萱进去逛了逛,东西极为齐全,在敬县买不到的海产品、干货这里应有尽有。而且价格比内陆城池要便宜多了。看来这回程时还能再大赚一笔。把这里的海货收了,再到内陆走上一遭,再从内陆进一些东西回敬县,哈,想不赚都难。

当下傅紫萱就认真地看了起来,在一排商铺之间比较,也不急着买,就对比价格和货物,她还得在云州盘桓一段时间。

三人在各商铺间穿梭,后来又转到停船的港口看了看。

不愧是港口重镇。停船的度口大大小小的船只林立,船上搭着船板连到岸上,人来人往,卸货的、往船上装货的,来回穿梭。

码头上还有好多正等着领活计的工人,或蹲或站着,只要来船停靠就会一窝挤上去。

码头两边也被摆摊的人排了长长一溜,卖的货物各色各样,各色海产品,鱼虾蟹居多。另还有本地的百姓挑着本地的特产来摆卖的。

来往船只不管是做生意的还是暂时停靠的,都对本地特产极有兴趣,好些人在摊子担子前挑拣,一派热闹景象。

这地方充满了机遇,有头脑肯下功夫能吃苦的人就不会饿肚子。

三人兴致极好,直逛到暮色深沉才回转。暮色中带些凉意,空气里伴着微咸的潮气。三人直走到醉仙楼门前才停了下来。

醉仙楼在暮色里挂上了红红的灯笼,上下两层楼的檐下都挂着,很亮。隐在左右两旁的富丽堂皇里,有些不起眼。

门口两个伙计看见三个年轻贵公子往自家酒楼走来,喜出望外,小跑着迎了上来:“三位客倌,快里面请!我们醉仙楼价格实惠,菜品丰富,又有别处吃不到的新鲜吃食,包管三位客倌吃得满意,下次还来!”

傅紫萱抿着嘴听着,示意清风云霁打赏两位卖力的小哥。两位小哥接到一人一两银子的打赏,喜得声音都颤了,往大堂里喊了一嗓子:“三位贵客到,楼上雅座!”

很快里面就小跑来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三十岁上下,面上带笑:“贵客快里面请,楼上有座,请随小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