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涯听了李睿的话撇了他一眼,哼了声道:“哼。只怕到时由不得你!”

李睿拈了一颗黑棋轻轻落在棋盘上,头也不抬:“我的婚事我说了才算。”

君子涯又哼了一声,往傅紫萱那边看了一眼,又略倾身向前,小声言道:“我可是听说,你母亲从你舅家找了两个貌美如花的表妹带着身边,亲自教导着,管家理事可是手把手地教。而你大哥可是有好几房妻妾了,嫡子都有了,还不是为你准备的?哼,还想蒙我!”

说完又往傅紫萱那边看了一眼。

他那傻徒儿还什么都不知道,只管没理由地相信这个人。真真个傻丫头。

“我可不只大哥一个兄弟。”李睿也不做分辩,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你母亲可犯不着为了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劳心劳力。你躲出来恐怕也不济于事吧!”

“我父亲知道我的想法。而我母亲听我父的。再说我祖父说过我的婚事我自己可以做主。祖父给的玉佩我也给了萱儿。”

“那又有什么用!大妇的名头虽好听,可我也不想我的徒儿陷在后院乌七八糟的妻妾争宠中!到时我宁愿带着她一辈子窝在无忧谷里采药制药。”

君子涯有些激动,声音都大了起来。傅紫萱奇怪地往他二人这边看了过来。君子涯忙敛了声,低头装作苦思下一步如何落子。

“我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的。别人要坐享齐人之福那是别人的事,与我无关!我说过只萱儿一人就定是只要她一人!”李睿也敛了声,说话的声音也只低得只面前的君子涯能听得到。

君子涯听完抬起头盯着李睿不错眼地打量,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而李睿也同样抬头与之对视,无比坚定。

两个男人谁也不甘示弱,无声地向对方表示着自己无比坚定的决心。

最后还是君子涯败下阵来:“你最好说到做到。若不然到时我带丫头走,保管谁都找不着。”

君子涯是知道傅紫萱并没有把空间的存在告知李睿的,他很庆幸这个傻丫头还有一分理智在,事情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情真是否缘浅。到时若是他真做了让萱儿伤心的事,别说挖地三尺,就是把地翻个个,找不着也还是找不着。

当天夜里,李睿一反常态,并不抓着傅紫萱又啃又咬了,只是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那副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的模样把傅紫萱唬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我就是想着过两日就走了,舍不得,只恨不得把你捏小了随身带着。我这才去了宁州几天,心里就空得厉害,若是再离得久了,我怕自己熬不过来。”

“你不是说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在一处了吗?这么多年都等了,还怕多等一两年啊?再说不见面可以通信啊,也跟时时在身边是一样的。”

“这如何能一样?而且我说过了,今年已到了最后关头,怕是盯着我的人会越来越多,到时我只怕不能时常给你写信。若是把你暴露了,我怕你不安全,我在前方也会担心。哎,之前不见面还好,只是觉得想得慌,倒没觉得空空得难受,这见了面,又离开,反倒像是被人剜了心一样。萱儿,这可如何是好?”

傅紫萱也没什么办法,这见不得面,又不能时常通信,又不能跟在他身边,她还真没辙。

乖乖趴在那厮的胸口不语。一时两人都不说话,只这样抱着。

良久,傅紫萱想起紫越期盼的目光,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才道:“恪己,嗯,那个……”

李睿从傅紫萱的肩胛处抬起头来,奇怪地摸了摸傅紫萱粉嫩的面颊:“嗯?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