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立刻被软绵绵的两个面团压得寸寸窒息,甚至还有些口干舌燥。

心中像是有一团小火苗,不断吞噬自己清心寡欲的理智。

方正犹犹豫豫,忐忐忑忑,不安分的手终是搭在秦锦绣白如羹的柳腰间。

触碰的刹那,如潺潺流水,润了心田,灭了心火。

但方正不敢再越过雷池半步,生怕重新燃起的烈火再焚烧了自己。

只能不断的重重喘息,抬起手轻轻落下,再抬起,再落下,反反复复。

无比煎熬的纠结中,方正终于找到了最舒缓的姿势:用双手环抱住沉睡中的秦锦绣。

两人的十指似有虚有地相扣,弄得方正指肚间暖暖痒痒,心中颤颤巍巍,只能附和地跟随上秦锦绣起起伏伏地呼气节奏,方正松下一口气,总算是暂时脱离了险境。

谁知平静中,秦锦绣却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嗯,叶子,可口可乐。”随后便是一个翻身,刚好偎在方正的臂窝里。

方正心中一惊,忙缩回双手,低眉望去。

只见秦锦绣不停地摇动脑袋,神色颇为痛苦,原本清秀的细眉都揪到了一处。

梦魇?

方正轻轻掠过秦锦绣耳边的碎发,又扫过她那紧皱的眉头,试图将其抚平。

但秦锦绣依旧不停地摇头,双手死死抓住方正的衣襟,痛苦挣扎中,眼角竟然流出了几滴清泪。

“锦绣。”乱了心智的方正试图将其唤醒,但刚开口,便制止了自己可怕的想法,《鬼闻杂谈》上曾经讲过,强迫将梦魇中的人唤醒,此人醒后,会种下头痛的病根儿。

方正懊悔万分,自己一向睿智,行事谨慎,怎么在秦锦绣面前,总是自乱阵脚?

看着神色痛楚中的秦锦绣,方正不知所措,只能像拍小娃娃一样,轻柔地拍在秦锦绣身上,口中还不由自主地哼出了安抚童谣。

此法果然奏效,秦锦绣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俏丽地吧嗒吧嗒小嘴,又接着睡下了。

方正也安心地闭上了双眼,手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下,拍拍小娃娃睡觉,这最平实的情形,曾经无数次在心中幻想。

还记得年幼时,自己曾经偷偷躲在佛像后面躲避星云师傅,顺便偷看形形色色的香客,在众多虔诚的香客中,不乏有些手挽着孩童一同来上香的娘亲,而孩童因为走多了山路而劳累,娘亲便搂着孩童坐在蒲团上,轻轻拍动安抚,直到孩童安睡。

那些娘亲口中哼过的童谣是那样的好听,听得自己时时失神。

但转过身,阴暗冰冷的佛像后面,依然只有自己一个人。

方正的眼前片片氤氲,感觉自己被掏空了一样,心底最原始的渴望被无情的现实所禁锢,迷了眼,伤了心。

当年娘亲燃烧了最后的性命,在棺材中将自己生下。

虽然背负着鬼生子的名号,但与娘亲却阴阳两隔,不复相见。

方正看着怀中沉睡的秦锦绣,想到她所说的朋友话语,不禁咬紧嘴唇。

从记事时起,并不是自己远离所有人,而是所有人早将自己抛弃,还谈什么挚友亲朋?

自己真的会有朋友吗?

方正的手臂紧了紧,柔柔地拂过秦锦绣玲珑的鼻子,轻轻问道:“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熟睡中的秦锦绣,无意中嗯了一声,嘴角上还露出一对浅浅的笑涡。

顿时感动了方正。

方正低吟:“朋友。”

终于卸下压在心底多年的束缚,尝试着接受这份无关风月的真诚情谊。

屋内静寂无声,鸳鸯锦上温热旖旎。

乏了身的方正带着笑容,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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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刺眼的阳光洒满床幔。

秦锦绣揉着萌萌的睡眼从睡梦中醒来,“咦。”

秦锦绣突然意识到情况似乎不大对,睁大眼睛一瞧,艾玛,自己的头刚好抵在方正的下巴上,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呢,他怎么在这里?如今两人的姿势也太暧昧喷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