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宁子虔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身子已经僵硬,双手各自握着一只死鸟,脸颊和脖颈满是红肿流脓的疹子,嘴边似乎还挂着诡异的微笑,无比狰狞可怕。

惊得秦锦绣急忙放下幔帐,不安地后退了几步,神色凝重而慌乱。

突然,从屋外跑进一大群手里拿着网兜和小鸟的家丁。

紧接着陈叔领着一位肩背药箱,身着布衣的大夫也踏门而入。

秦锦绣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眼皮微微跳动。

陈叔见到秦锦绣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恭敬着急地说:“原来方夫人也在,正好与林大夫一同为子虔少爷诊病。”

“诊病?”秦锦绣惊愕地指向微微褶皱的幔帐,“他,他已经死了?”

“啊?”家丁们震惊得跌落手中的竹竿网兜,重获自由的小鸟像没头的苍蝇一样扑棱着翅膀到处乱飞。

屋内顿时乱作一团,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秦锦绣,

陈叔更是满脸惶恐地跑到床边,欲拉起幔帐,“不可能,我们走的时候,子虔少爷只是喊肚子疼,让我们去捉小鸟,我便吩咐人去捉小鸟,请大夫,这才不过半个时辰,子虔少爷怎么会遭遇不测呢?”

“慢。”秦锦绣阻挡住陈叔的手,大声喝止,“不行。”

“方夫人。”陈叔怔住了。

秦锦绣低声解释:“子虔少爷死相狰狞,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秦锦绣承认,虽然自己见过不少的死尸,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拉开帷帐,依然心生恐惧,陈叔毕竟是老人家,还是小心提醒为好。

陈叔却有些着急,“我是看着子虔少爷长大的,怎么会怕他呢。”

林大夫也走向前来,缓言道:“让我来看看。”

“那好吧。”秦锦绣沉思片刻,缓缓掀开玉青色的帷帐。

只是看一眼,秦锦绣便惊得目瞪口呆。

宁子虔脸上的脓包竟然诡异地消失了,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眉目舒展,神态祥和,根本没有一分疯癫的样貌,如同寻常人一样平稳地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

秦锦绣用力揉了揉双眼,仔细地盯着床上的宁子虔,简直不敢相信见到的一切。

“子虔少爷。”陈叔轻轻地唤道。

宁子虔毫无反应。

“让我来。”林大夫轻轻抓起宁子虔的手腕,凝神诊脉。

“怎么样?”秦锦绣谨慎地抿嘴问道。

林大夫沉痛地闭上双眼,深深叹息,“子虔少爷的确已经过世了。”

“子虔少爷?”陈叔伤心欲绝地扑到宁子虔身上,失声痛哭。

“陈叔。”秦锦绣愣愣地站在床边,不知该如何安慰花甲的老人。

片刻,哭哭啼啼的陈叔回过神来,大声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告大少爷和大小姐过来。”

“是。”几名机灵的家丁忙跑出门去报信。

良久,一声清脆划破死气沉沉的清雅居,宁香云和宁子浩闻讯而来。

方正更是紧随其后,刚进屋,便大步向前,握住秦锦绣微凉的双手,柔声在耳边安慰:“别怕。”

“嗯。”秦锦绣心头温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宁香云惊慌地问道:“子虔怎么了?”

“大小姐,大少爷,子虔少爷,他去了。”陈叔哽咽地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