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锦绣偷偷瞄了方正一眼,再次拿起手术刀。

四人又开始不停的埋头忙碌。

良久,累得腰酸背痛的秦锦绣扬起脖颈,舒展了一下筋骨,语调谐婉地问道:“砚竹,需要帮忙吗?”

顾砚竹在令狐秋的帮助下,缝合好了最后一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迎向秦锦绣,眸光闪亮地回应,“不用,我已经弄好了。”

“哎呀,总算大功告成。”令狐秋也打起了哈欠,晃动着脑袋。

秦锦绣高高竖起大拇指,真诚地赞誉,“真是太棒了。”

“哪里。”顾砚竹脸颊红晕,“若不是锦绣姐鼓励我,恐怕这辈子我都只能远远地站在边上,看你们验尸。”

“还是你自己有本领。”秦锦绣擦了擦掌心的血污,“你本就出身仵作世家,自幼熟读关于仵作方面的书籍,这样的人才,不做仵作,真是可惜了。”

“嗯,我相信,我一定能做好。”顾砚竹露出洁白的牙齿。

一旁的方正蹲在地上处理着污秽。

秦锦绣整理好证物,凝神问道:“怎么样?如何?”

顾砚竹柔声回答:“死者是女子,胸口有一处非常明显的刀伤,他是流血过多而死。”

“是呀,凶手够狠的,竟然连续几刀刺中死者,不过……”令狐秋沉思了片刻,“我觉得凶手不像是习武之人。”

“你怎么知道的?”秦锦绣慌乱地问道。

令狐秋看看顾砚竹,清脆地说道:“因为伤口周围的肉被扎得乱七八糟,又非常浅,所以凶手的力气应该不大。”

“哦。”秦锦绣微微颌首,指向身边的棺材,“我们这具尸体也是如此,却是位男子,而且从小断过胫骨。”

“是呀。”方正欣赏地看向秦锦绣,“但是这具尸体被人处理过,才会保存完好,里面的五脏六腑已经被掏空,但血肉十分松弛,并且有腐烂的迹象。好在锦绣见多识广,注意到其背上淡淡青黑色痕迹,以此作为依据,才知道他死亡的真正原因。”

有些不好意思的秦锦绣连连摆手,客套道:“什么见多识广,是你博学多才,我只是按部就班而已。”

“你们别互相吹捧了,赶紧说吧。”令狐秋着急地嘟囔。

“和你们一样。”秦锦绣说话的速度很快,根本不给旁人任何思考的余地。

“也是刀伤?”令狐秋迟疑地问道。

“嗯。”秦锦绣点点头,面容俏丽地说:“尸体虽然腐烂,但幸亏一直用厚厚的冰镇住,之前旧伤的痕迹都留在尸体表面,那青黑色的淤青便是刀刃曾经留下的伤口。”

“不错,一般的刀刃伤口都为红色,此时却显现出青黑色,说明当时的伤口更深。”方正眸色深沉。

“嗯,瞧这他们的衣着打扮,应该是棋局山庄的下人。”秦锦绣笃定地说。

“但一般富贵人家里的下人大多都是棋局山庄的家生子,也就是自己人。”顾砚竹细心地拂过桌角,“怎么会扯到锦绣姐呢?到底是什么人害了他们的性命?”

“是谁都不要紧,现在最关键地是离开这个鬼地方。”令狐秋警觉地盯着微微颤动的地面,他隐约听到隆隆的声音。

伴随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三具棺材也随着晃动。

“快退到那边。”站立不稳的秦锦绣大声喊道。

就在四人站立不稳时,又闻到了熟悉的气味。

伴随着三具棺材缓缓落下,没了踪影,四人也再次晕倒在地。

只是这一次,真正晕倒过去的只有三个人,令狐秋及时屛住气脉,只是假装晕倒。

不知从地方来了一群人,将领头的人围在中间、趴在地上的令狐秋透过微弱的余光望向远处。

但烛光太暗,距离又太远,令狐秋根本看清楚站立在人群中间的人,更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令狐秋想借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窜得近一点。

但还没等行动,刚刚挪过去一只脚,便被三三两两的人扛在肩膀上。

离开密室的瞬间,令狐秋向后面偷瞄一眼,似乎看到的是一个男子的轮廓。

令狐秋惊愕地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