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吵,不要吵,依我看,你们都是凶手。”令狐秋怒气冲冲地手臂一挥,冷冽地喊道:“我要将你们所有人全部送到京城的刑部大牢,让贵妃娘娘发落你们,到时候,看你们还会不会如今日这般谦让。”

“阿弥陀佛。”灵元焦虑地转向令狐秋,“钦差大人息怒,众弟子不过是想护住贫僧而已,此事真的与他们无关,还请钦差大人明察。”

“你……”令狐秋气愤地指向灵元,又瞄了方正一眼,最后愤愤地甩下衣袖,“我不管了,此案由方正负责,他让我带走谁,我就带走谁。”

“方大人?”灵元满脸殷切地看向方正。

方正重重叹息,虔诚地走到金佛面前,默默祈祷。

秦锦绣也随了过去,轻轻拂过方正的衣袖,环看四周,鼓足勇气,大声说道:“你们不必如此,我们早已经知晓整个案情的来龙去脉,也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你们一味在佛祖面前偏袒真凶,岂不是罪过?”

方正眉心微拧,怔怔地看向秦锦绣。

秦锦绣对方正浅浅微笑,压低声音,眸子闪亮,“你可信我?”

方正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回答:“我自然信你,但我们手中的证据不足,恐怕难以服众。”

“不,我有关键的证据。”秦锦绣神秘地说。

“哦?”方正依然不解。

“待会你就明白了。”秦锦绣投给方正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淡定地走在佛堂的中央,看向灵若,“其实你们所有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林叔,对不对?”

灵若脸色微变,没有反驳也没有默认,只是默默盯着金佛,紧紧抿着干涸的嘴唇。

“到底是怎么回事?”令狐秋满脸疑惑,“怎么又牵连到林叔?”

“因为真正的凶手就是林叔。”秦锦绣一字一句地说道,“而灵归寺内除了灵忘,马伯和晓晓,所有僧人都默认了林叔的行为,从法律的角度上说,你们应该都是从犯。”

“什么?凶手是林叔?”马伯和晓晓震惊地看向秦锦绣,受到惊吓的晓晓更是连连摇头,清澈的眼里满是恐慌。

马伯着急地说道:“方夫人,你不会弄错了吧,老林身子孱弱,又是风烛之年,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人呢?”

“方夫人,不会是林叔的。”回过神的晓晓也连忙解释,“林叔人很好,怎么会杀人呢?他还教过我写字呢。”

“是呀,我从未说过林叔是坏人。”秦锦绣微微皱起眉头,看向脸色惨白的灵元,“灵元师傅,你也如此想吗?”

灵元深深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看来,方夫人已经知晓一切,我又何必隐藏,但林施主一生疾苦,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身为灵归寺的掌事,理应担起应有的职责。”

“灵元师傅果然是性情中人,令人钦佩。”秦锦绣沉稳地说。

“哎,都怪我一念之错,害了林施主,也害了灵归寺。”灵元显然早已经知晓全部真相。

方正一头雾水盯着灵元和秦锦绣,虽然自己也认定林叔才是幕后的凶手,但苦于没有直接证据,林叔又已经消失,所以一直在犹豫,该如何解决此事。

但是,为什么秦锦绣如此肯定林叔就是凶手呢?她找了什么证据?方正的心中产生了十万个为什么?

秦锦绣知晓方正的心思,略带凄凉的口吻说:“林叔在临走前,让晓晓转交给我一封信,信中,他说出了自己杀害刘巡防和曹将军的全部真相。”

“信函?”方正一惊。

晓晓也微微晃动秦锦绣的手,“方夫人,你发现信函了?”

“是呀。”秦锦绣俯身蹲下,抚摸过晓晓的额头,“你为什么不早点将信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