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停了,如银丝般细线戛然而止,春雨洗刷过路面湿泞不堪,空气中透着一丝丝凉意,秦凉不由缩了缩身子。

肩上倏然一重,仲乔拍了拍她头笑道:“怎么还是那么怕冷?”

秦凉吸了吸鼻子,“你发烧39°5试试看?”

“不是退了么?”仲乔捏了捏她脸,“要不先回医院?我等会儿去给他打钱,至于我们之间帐就慢慢算?”

“不用,那表你好好放着,等我有钱了能不能把那表卖还给我?”

仲乔一愣,诧异盯着她。

秦凉扯了扯嘴角,“季长风送我。”她张了张嘴,试图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沉默低下头去。

气氛突然沉浸了下去,两人一言不发走到了公寓门口,房门朝里大敞着。

两人警惕互视一眼,步子生生止门口,秦凉好久才起步往里走去,偌大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壁灯,晕黄光线下秦凉可以看见沙发上一道模糊身影,双脚交叠微翘,锃亮尖头皮鞋昏暗光线内闪着熠熠光辉。

季长风穿着熨烫贴身黑色衬衫,包裹着他精壮结实胸膛,沉沉眸子悄然落她肩上宽大深色西装外套,秦凉身子微颤,不动声色褪下外套想要还给仲乔,肩上蓦地一重,甚至隔着衣服都能感觉他温热掌心,“别穿来脱去,小心等会又感冒了。”

秦凉瞧着他眼底关切,低下头去,密而实睫毛轻轻颤着,轻声说道:“你先帮我把钱打给他,表我明天给你,不够话剩下那些算我借你。”随后又大声说道:“咳,今天谢谢你啊,赶紧回去吃饭吧。”一如小时候那样重重拍了拍他肩膀。

仲乔只往里面看了一眼,嘴角勾了勾,那男人眼底浓浓占有欲是为了什么?

随后憋着笑指了指她肩上衣服:“这衣服你留着穿吧,改天买一件一样还我。”

秦凉微怔,她留着干什么?冲着他远去背影暗暗咬了咬牙,“洗干净还你!”s

季长风始终不发一言靠沙发上,那如鹰般犀利目光直直盯着她,秦凉心头一紧,却听他沉声开口:“过来。”

秦凉听话朝他挪过去,略有些讨好迎上去,季长风眸光直盯着她身上外套,淡淡开口:“病好了?”秦凉点点头,挥舞着拳头秀了秀胳膊小肌肉:“饿能吃下十头牛。”

季长风眼底好似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笑意,冲着一边坤叔吩咐道:“坤叔,去宰十头牛回来,太太晚上要吃。”

秦凉目瞪口呆望着他,片刻后罢着手忙道:“不不不……”

却见坤叔无动于衷,心想,坤叔这么不待见她才不会为她这么大费周章吧?

却谁料,坤叔只微微俯了俯身子,问道:“牛头要不要?”

秦凉:……

坤叔果然是季长风脑残粉。

秦凉愣神之际,肩上突然一轻,抬眸间就见坤叔拿着仲乔西装离去,又识相替他们带上了房门。偌大客厅只剩下他们两,窗外淅淅沥沥雨滴骤起,噼噼啪啪拍打窗上发出清脆声响。

季长风突然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去。

秦凉立时面色潮红踢着小腿挣扎着想要下去,却被他死死箍怀里,低沉声音上方响起:“再挣扎就松手了,让你屁股着地。”

“变态!”秦凉咒骂一声:“混蛋!我要下去!你要敢乱来我就报警!”

季长风立时怪异低头瞧她一眼,“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秦凉羞赧别过头去,“你你你……你不是要……不是要……兽……性……大……发……吗!”

某人嘴角扯了扯,“我看你头发都湿了,再不洗个澡等会又发烧了。”

秦凉立时怔住,眼底闪过稍纵即逝尴尬,随即佯装镇定哦了声。

突然,某人低头凑近她耳畔,灼热气息喷洒她颈窝处,挑逗似轻轻咬了咬她耳垂低声道:“就算兽性大发那又怎样?那不是夫妻义务么?”

义务你妹啊!——

秦凉气急,猛捶着他:“滚蛋,除非我爱你,你爱我,否则我才不会跟你……做那事呢!”

我爱你,你爱我。

多么美好寄托,多么纯洁关系,如果世间只有这两种关系那所有事情是不是都会简单些?

季长风盯了她良久却没再说话,将她放浴室门口,淡淡叮嘱了句:“洗完去吃饭。”便转身进了书房。

秦凉盯着他清隽背影,眸子暗了暗,周身似乎还残余着他余温,那时候她想,能被季长风爱着,宠着,一定很幸福。

究竟是什么样女人,能让他不再看别女人一眼,不再驻足、迟疑、徘徊。

秦凉洗完澡出来,翻箱倒柜终于找出那块表,她披着浴巾盘着双腿坐冰凉地板上,面前摊着杂七杂八盒子和一些她甚至戴都没戴过首饰。秦凉白嫩滑腻香肩大露,露出精致秀气锁骨,头发湿漉漉散肩侧还垂着水,顺着她香滑肌肤慢慢往下滑。

纤长白嫩双手拿着那块白色表仔细研究。

蓦然抬首间却瞧见某人倚着门框嘴角勾着抹若有似无笑意盯着她,秦凉心下一紧,立时将手中表丢至盒内,有随意捡了一对耳环比划了两下,脸上堆满笑道:“好看吗?”

女孩子脸颊红扑扑染着抹红晕,浴袍只堪堪遮到她大腿根部,露出白嫩纤细长腿,犹如一个孩子坐地上冲他微笑,干净令他发懵。

季长风毫不掩饰眼底惊艳,淡淡点头,嘴里却说着不着边际话:“把衣服脱了会好看。”

秦凉羞赧低下头去,碎碎念道:“果然男人都一样,再温柔男人终究会狼变——”

季长风突然踩着锃亮高跟鞋朝她一步一步踱去,直到她面前站定,俯下*身子长臂一把将她捞起,双手圈着她腰往床上带去,灼热身子猛地覆了上去,秦凉惊叫一声,宽松浴袍已经滑落至臂弯处,却听他自己身侧耳语:“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羊?”

秦凉被他压差点透不过气来,挣扎着想要起来,却又被他举高双手压至头顶,小脸红一塌糊涂,额头耳际还冒着汨汨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