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被覆盖上一层浓墨,黑无边际,窗外树影摇曳多姿,春日晚风轻轻拂过,树叶摩挲发出细碎声响,淡淡月光如同一层薄纱一般点点铺洒地面。

秦凉澄净眸子盯着他黢黑双眼有些恍神,思绪有些飘忽,男人深不见底双眸竟带了些希冀,秦凉情不自禁点了点头,却突然被人攫住双唇重重吻了下去,濡湿舌尖轻轻撬开她贝齿,悄然滑了进去,灵活地她嘴里搅弄着。

秦凉呜咽一声,含糊不清道:“起来,重死了!”

某人却突然将她捞了起来,翻身换了个位子,让她坐自己身上,低笑道:“这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这样姿势要是叫外人瞧见,定会叫人遐想联翩,她立时红了双颊,挣扎着要翻身下去,却被他按得死死。

她整个人被迫压他身上,浓黑长发垂挂,时不时扫荡到他脸侧,季长风随即紧扣着她后脑勺,随手将她长发往后撂去,却见她微微红着脸,心念一动,眸子愈渐深邃。

室内缓缓流淌着暧昧气氛。

秦凉狠狠捏了他一下,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局促道:“额……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了带过来。”季长风似笑非笑盯着她双手虚虚地托着她,低声道:“明天就出院了,今晚上留这儿?”

秦凉倏地涨红了双脸,推搡道:“想美!我回去睡!”

季长风没有说话,盯了良久,才问道:“回哪边?”

秦凉想了想,说道:“我自己那边。”

季长风默了片刻只微微颔首,“嗯。”

秦凉看着他深沉眸子心底突然滑过一抹失落,自己搬出去,他似乎也没想让她搬回去。

估摸着自己不肯陪他住这里心里不爽了吧。

“那我走了。”秦凉拎起包,欲转身离去。

手腕被一股突如其来力道拽住,男人温热手掌紧拽着她,身子直直往后倒去,撞入他坚硬胸膛,却听男人低沉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不高兴?”

秦凉一愣,他倒敏感,自己小小一点点不悦都被发现了,有些错愕盯着他,似乎有些诧异竟就这样被他看穿了,“没……”

话还没说完,却被他倏然截断,季长风又紧了紧箍着她双臂,说道:“别想着骗我,你一个表情,一个动作,我瞧一眼就能知道你想什么。”

秦凉惊愕,随即挑了挑眉,低笑着问道:“那你猜猜我想什么?”

季长风盯着她仔细端详了会儿,眼神深邃仿佛要望进她心底,秦凉不知为什么突然有种被人看穿感觉,然后她听见他低笑着说道:“想我咯。”

秦凉白了他一眼,“油腔滑调!我还以为你真是会什么读心术呢。”

季长风勾着笑定定望着她,没有开口,哪有什么读心术之类,只不过是意罢了,越意便越能看穿她,一举一动都能瞧出她内心深处情绪。

这只是对一个人用心与不用心区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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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凉前脚才进家门,后脚就接到季长风电话,“到了没?”

秦凉一边换着拖鞋,边夹着电话说道:“真准时啊,我身上安了电子眼?”

她听见季长风轻声笑了笑,“没有,不过你冲门外喊两声,邹铭可能还能听见。”

秦凉猛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忘了还有这茬。”

“早点休息吧,明天带你去看电影。”

秦凉一愣,“明天?”

“嗯。”

“可是我明天有事,跟仲乔约好了。”

季长风怔忪,也未细想,脱口道:“不是前几天才见过?”

“你怎么……”秦凉狐疑蹙眉,思索了片刻,随后啊了声,怒道:“你派人跟踪我?!”

季长风百口莫辩。

等了几天都不见就她来,这才派了人去看看她到底忙些什么!

他干咳了声,沉声道:“给你半个小时解决了仲乔,晚上我过来接你。4xsbsp; 噗——

秦凉有些哭笑不得,见他又是不容置喙语气,只能点了点头,道了晚安匆忙挂了电话。

翌日,淡金色日光洋洋洒洒普照着这座繁华城市,天气渐渐有些闷热起来,已进入五月天,街上行人陆陆续续换上了夏装,整座城市一眼望去,清爽无疑。

秦凉下班后便跟仲乔又去了那家酒吧去找那名服务生赵王,辛琪自那日后便卧病床,整个人气色很差,秦凉心酸,便跟仲乔揽下了这事儿。

酒吧经理嘴巴严实紧,什么也不肯说。律师终还是建议他们能庭外和解就量庭外和解。就算辛琪咽得下这口气,秦凉也是不会答应,就光季奕霖威胁她那些龌龊事儿,她还就不信能有人只手遮天、任意妄为、知法犯法。

秦凉又跟夜场经理软声细语磨了很久,夜场经理才松口说道:“他请了一个月假,你要不去员工宿舍看看吧,他平时都住宿舍,要是找不到人也没办法了。”

秦凉两眼顿时闪着亮光连连跟经理道谢,拉着仲乔就往经理给地址去。

两人寻到他住处夜幕已经降临,整幢房子被拢朦朦胧胧月色之中,走廊黑有些怖人,只亮着一盏昏暗廊灯,沿着窄小走廊两人走到了赵王寝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