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位小娘子受了伤?”

徐太医习惯性的先看了看病患的面色,然后蹲下/身子,又将目光看向伤处。

唔,出了血,确实受伤了。

不过,最好还是要露出伤口,以便他能准确的判断伤情。

徐太医将他的要求说了出来,粉衣少女还没说什么,程叔先开口了,“这样不妥吧。男女有别——”

“屁的男女有别,在医生眼中,只有病患,哪里有什么男女之分?”

王令齐看不惯程叔假正经的模样,当场喷了回来。

徐太医满意的看了王令齐一眼,“孺子可教!”

王令仪却道,“这位小娘子到底是个女子,且伤的又是腿,确实不好让个男子诊治。这也无妨,我们还有医女。”

说着,王令仪冲着医女点了点头,“有劳医女了!”

医女微微一笑,她最擅长的是妇科,但一些简单的骨科、外伤,也难不倒她。

“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王令齐扶起徐太医,没好气的冲着程叔嚷道:“哼,瞧你这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娘子是你什么人呢。哎,我刚才都气糊涂了,都忘了问,你是什么人?”

“你少血口喷人,我与这位小娘子素不相识,我、我是跟同窗一起来城郊踏青,碰巧遇到罢了。”

程叔仿佛被王令齐说中了心事,有点儿恼羞成怒。

平日里,他很少炫耀自己的家世,但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他脱口道出自己的出身:“我是谁?我乃清远侯第三子,程叔!”

说着,他还不由自主的瞥向那粉衣少女。

令他失望的是,粉衣少女一直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

其实程叔没有看到,在少女低垂着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彩。

清远侯?

这个二傻子竟是个侯门子弟?

看来自己这趟是来对了,京城里果然处处都是贵人哪!

医女轻轻按着少女的腿,一点一点的确认,“是这里疼吗?这里?还是这里?”

少女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每每听到医女询问,她都摇头。

最后,医女的手已经按到了她的膝盖。

直到这时,少女才轻呼一声,“疼!”

医女掀起她的裙子,细细看了看,道:“无妨,没有骨折,只是擦伤!”

程叔却仍不放心,追问道:“真的没事?”

医女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若不信我,可以去京里寻任意一家医馆。哼,不过是个擦伤,弄得跟骨折了一般。”

医女是皇家供奉,慢说平头百姓了,就是程叔这位所谓的侯门贵公子,她也不放在眼里。

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纸包和白瓷瓶,医女都丢给粉衣少女,“纸包里是上好的金疮药,止血化瘀最是有效。白瓷瓶里的是御用的雪莲膏,是修复伤疤的灵药!看在阿齐的面子上,都给你吧。”

真是便宜她了,这么好的药,寻常勋贵人家都难得一见。

王令齐赶忙凑上来道谢,“多谢医女!”

医女朝他笑了笑,然后起身与徐太医一起离去。

“哎~你、你怎么说话——”程叔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不就是个医女嘛,居然用鼻孔看人。

王令齐仿佛听到了程叔的心里话,阴阳怪气的说:“医女?切,你真当刘医女是寻常医女?她可是太医院的供奉,正六品!”

程叔哑然,他自己还没做到正六品呢。

粉衣少女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家的来历这么大,随行的太医和医女都有品级,那他们自身的官衔还不得大得惊人?

想到这里,粉衣少女愈发坚定了方才的想法:这条鱼太大了,她、捞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