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很稳,外面嘈杂,毓璃坐在轿子里的木板上正在想神,木板突然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声,然后轿身微微一颤,毓璃正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了,眼前人影一闪,毓璃大吃一惊刚要呼喊,身子一软,直接趴到了轿子的软塌上,盖头掉落,露出一张画了妆的精致面孔。

来人并没有蒙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躲在了轿子的夹层,此刻移开木板出现,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

毓璃冷冷地看着来人,虽然他易了容,但是不妨碍毓璃瞬间认出他就是夜戈,满心满脑的委屈跟愤恨,让毓璃的大眼瞬间溢出了泪水,但是她被夜戈点了穴,既不能开口,又不能动,只能用大眼凌迟着夜戈。

夜戈的脸上出现了极其痛苦的表情,他的手抚上毓璃的脸颊,在她能将他吃了的眼神中,突然捂住毓璃的眼睛,然后毓璃就感觉唇边一热,夜戈的唇盖到了她的唇上。

脸上冷冷的都是泪水,毓璃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在她的记忆中,夜戈绝对不会流泪,但是自己的眼泪有那么多吗?

满满的不甘几乎将毓璃吞噬,他凭什么?在伤了自己,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时候竟然敢吻自己,心中的愤恨跟羞辱几乎要将毓璃焚烧。

可是她动不了,叫不出,甚至不能咬牙切齿,只能被动地承受夜戈留在她唇边的火热,一时间什么滋味都有。

夜戈吻的欲罢不能,能看她一眼他就完全知足了,他品尝着她的甜美,似乎要将她记牢一般。

半天夜戈移开自己的唇,手也从毓璃的眼睛放下,果然看到毓璃似乎要杀了他的愤恨表情,夜戈的眸子也是赤红一片,却只能悲伤的看着毓璃,一句话似乎都说不出来。

毓璃以为他不会说话,但是半响夜戈靠到了毓璃的耳边,低声道,“毓璃,对不起,别恨我,不伤你你我就会没命,好好找个好人家嫁了,忘了我可以,但不能恨我。”

毓璃只觉得他的话语简直是催泪弹,那种悲伤控制不住,她想说,“笨蛋,你把话说明白,什么我们俩都死,谁敢动我们,有谁比主子更厉害,你到底有什么苦衷,求求你赶紧说出来好不好,说明白了,我就不恨你了。”但是她说不出来,只能急的要疯了,示意夜戈解开自己的穴道。

“毓璃,保重!”四个字说完,那抹泪水终于还是让毓璃捕捉到了,他哭了,他竟然真的哭了。

夜戈将盖头给毓璃盖好,扶她坐稳,他终于是一扭头,身体突然一缩,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毓璃知道只要是轿夫稍微松懈,夜戈贴着轿底就会溜之大吉,再想抓他就难了,她心里大急,只能拼命喊,“夜戈,你个混蛋,回来,回来!”

但是毓璃依旧一点的声音发不出来,任凭眼泪流了一脸,无助地像个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消失不见。

这个插曲没有任何人清楚,任谁都没想到,夜戈能提前躲到了新娘的轿子里去,只为了最后见毓璃一面。

温泽骑着大马走在前面,迎亲的队伍转了大半个京城然后回到了睿王府,小月去扶毓璃,毓璃却一动不能动,大红的盖头湿漉漉的一片,小月大惊,“毓璃姑娘您怎么了?”

温泽闻声赶过来,也不顾毓璃现在是新娘的身份,突然将她的盖头揭开,看着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去,憋的脸青紫却依旧发不出声的毓璃,温泽暗叫一声糟糕,他猛然拍开毓璃的穴道,毓璃“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轿夫跟王府的下人都十分的惊奇,还第一次遇到哭成这个样子的新娘,都惊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