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皇宫如同一尊怪兽,巍然而立,此时还在正月里,新春刚过,如若是在紫禁城中,这时皇宫里还是浓浓的年味,可是在这轩辕皇宫里,却已无过年的气息,依然是那副死气沉沉,无处不透出腐朽之气。

小欢用胳膊肘碰碰容珂,想听听他的意见,话说自放长假以来,两人朝夕相处,容大能被推的次数增多了,妻奴本事假装得越来越像真的。

按常规,小情人让他发表意见,容大能肯定会说:“此处平静无波,定有蹊跷,欢儿,你怎么看?”

可偏偏今天容珂却无动于衷,压根儿没搭理小欢。

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他竟然敢藐视她的存在!

容珂哪敢不理她,他无动于衷是因为他的神识正在皇宫内探索。

那是一间阴森寒冷的牢狱,说是牢狱,不如说是养蛇池,一名中间人被缚在池子中间的石柱之上,在他脚下,是不计其数的毒蛇!

那些毒蛇嘶嘶的吐着芯子,贪婪得看着在它们上方石柱上的人。

那人面色赤红,双眼紧闭,似是在发烧,又似是服了什么药物。

池内毒蛇虽跃跃欲试,却没有一条胆敢跳起来攻击那人,显然都已被人驯养已久,然而只要驯蛇人一个信号或是一声令下,这些毒蛇必在顷刻之间将那石柱上的人噬成白骨。

就在距蛇池三丈以外,坐着一个人,一个十六七岁的黄袍少年,他笑意盈盈的看着石柱上的人,就好像是正在看耍猴的孩子,他笑得赤诚,笑得无邪,笑得可爱。

“二皇叔,您不是想做皇帝吗?侄儿定当遂了您的心愿,从此后您便永世留在这皇宫之内,在这蛇池之内,您便是皇帝!侄儿这便拟一道圣旨,封您为蛇蝎皇帝,哈哈哈,蛇蝎皇帝,普天之下,也只有您能担此誊!”

少年天子又是一阵大笑,他的笑声并不豪迈,还带着一丝童音,如同孩童嬉笑。

容珂收回神识,对正在瞪着他的小欢道:“我看到了小皇帝同他的二皇叔,你若不嫌污糟,我便带你去看看,免得你好奇。”

难怪死变态不理她,原来他在神游太虚,小欢如小欢啄米一般猛劲儿点头,听他的口气,那小皇帝同轩辕威此刻所在之处,定是不容易找到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话说这容大能,不但春夏滋补,还能秋冬暖CHUANG,真是降妖捉怪溜门撬锁居家出行必备之尖货也。

小欢对他很满意,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做出一幅自以为是放电,实际更像沙子进眼的模样。

不过容大能还是被她电晕了,话说小欢同学对狗放电,对猫放电,还从来没对他放过电,容大能那颗欠虐的心立刻阵阵抽紧,恨不得马上以身相许!

这座蛇池位于皇宫的地下,且被法器镇住,如若没有容珂,单凭小欢那点修为是万万找不到此处的。

容珂带着小欢,没费吹灰之力便隐身站在小皇帝身后,小皇帝笑够了,这才正色道:“二皇叔,再告诉您一件喜事,皇爷爷,皇祖母同朕的父皇在皇陵之中,不但寂寞,又无孙儿承欢膝下,侄儿便下旨让郑郡王和明叶郡主去服伺他们了,这可是无上荣光,二皇叔不必言谢,这本就是侄儿应该做的。”

显然,小皇帝口中的郑郡王和明叶郡主就是轩辕威的一双儿女,小皇帝竟然已经让他们去陪葬了!

小欢死死握住容珂的手,指甲都陷进他的肉里,她可是陪葬过的,那滋味可是不好受。

话说欢姑娘也算是穿越大军中的佼佼者了,虽说次次都以人生失败而告终,但是砍头、毒酒、冻死、活埋,甚至连艾滋也得过,可谓集古今横死之大成。

轩辕威一直紧闭双眼,任轩辕子都嘲笑挖苦,他也一言不发,但是此时,父子天性却再也难以隐忍,他发出一声如野兽一般的嘶吼,继而仰天狂笑!

“轩辕子都,你这个孽种,没想到你竟比太皇太后那老妖婆更加残忍,连几岁幼童也不放过,本王不能亡你,天也亡你!”

轩辕子都一声冷笑:“二皇叔,你是说笑话了吧,朕乃天子,有上天福泽相佑,就凭你这乱臣贼子与区区妖物,焉能动朕毫发?”

“你以为你困住本王,本王对你没有办法,单凭一个老三,就能让你焦头烂额了,现在老三的军队已经大破朝远城,过不多时便兵临城下,你斗得过我,却斗不过老三的千军万马!”

“二皇叔啊,凭朕之能,就连你背后的那些妖人都不怕,又怎会放任那群莽夫呢,朕既能放他们过来,自然早有关门打狗之法,到那时,天下人便知,谁才是真命天子,谁才是万乘之尊!“

“你是狗屁天子,你不过就是那老妖妇在民间抱来的野种所出,你又有何上天福佑,若真有福佑,你也不会将本王困于此处,定是那老妖妇临终之前传了妖法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