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金泰尔先生是个技术精湛的铜匠,他的祖祖辈辈都在弗吉尼亚的威尔顿做铜匠,他们可不是制作铜器的铜匠,他们干的活太杂了,钉马掌、维护枪械、修理大篷车还兼顾一定程度上的木工活。

金泰尔铜匠屋口碑好,技术高,价格公道,生意兴隆,可年轻的约书亚先生不想当铜匠,自从为一名名叫弗莱迪的老年佣兵修理过来复枪的扳机后,老佣兵口中15美元一张的海狸皮就勾起了他的**,他在自家的铜匠屋干活,拿的还是高工资,一天也就0美分的进账,有时候,老爹和爷爷心情不好,就一分钱都拿不到。

几个恶狗一般的兄弟又时刻盯着家中产业的继承权,像他这样游手好闲,喜欢捧着骑士躲在房梁上偷懒的人,真的没有多少继承家业的希望。

所以他私自逃出了家,在流浪了三个月后,找到了一名叫做史密斯的传奇冒险者。

这位史密斯先生正准备横跨整个美国,哦,对不起,西边的地方那时还不叫美国,那是西班牙人的地盘,约书亚靠着死皮赖脸和会来事混进了史密斯的队伍,他们在圣路易斯城招募了边疆人、山区人、猎人、佣兵、投机商人,一共一百三十六人,历经千幸万苦,终于踏上了西班牙人的加州,在那里,他们看到了太平洋。

可惜好景不长,被当地的西班牙总督招待了一顿牢饭,然后被驱赶了回来。

“永远不要踏足加利福利亚,美国佬!”

西班牙人把他们送到内达华山下的河边,嚣张地做出了警告,可警告毕竟只是警告,美国人如果会害怕,就不会叫美国人了。

不过史密斯先生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先是他本人被灰熊袭击,留下了严重的头部伤口,会不会产生后遗症还是两,然后就是早先与他们交易的印第安人袭击他们。

起因也很扯淡,这些原本很友善的印第安人是居住在内华达山脉中的河边部落,和白人冒险者交易一直相安无事,可是一些卑劣的家伙总喜欢不劳而获,他们假装与印第安人交易,却乘机杀死了部落负责守卫的几十名勇士,抢走了十几个女人和两车海狸皮子,烧毁了印第安人居住的帐篷,然后大摇大摆地在幸存者的视线中离开,这种恶行让幸存的印第安人火冒三丈,可他们又分不清楚那些白人和这些白人的区别,反正都是白人,杀了再。

好不容易逃离了印第安人的领地,他们又陷入了一些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野人手中,这些家伙比印第安人还夸张,他们竟然食人,把俘虏关押在牢笼中,一天一个,连洗刷都不用,把人倒提着活活劈开,肠肠肚肚洒满一地,用木棍一穿,架在活上烤熟即可。

当86人的队伍被吃的只剩下1个人的时候,他们终于弄断了野人的牢笼,逃了出来,1个人在最近的交易站喝的烂醉如泥,分了最后的一美元,好聚好散。

对于约书亚来,人生太精彩,他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享受完了,简直堪称传奇。

传奇的约书亚,他的名字被幸存者们传播了出去,和传奇的史密斯并称传奇二人组,但约书亚知道,自己的名号名不副实,论枪法他多配给史密斯提鞋,论谋略他也就还算不笨,论胆识他在队伍里只能算中下游,不过好在史密斯先生赏识他,把他当做亲信,传授了很多实用的知识,这让他的地位变得有超然。

现在嘛,还是低调一好,而且,在经历那么多腥风血雨后,他不打算再跟着史密斯去混冒险者之路了。

后来,他从交易救出了一个印第安少女,拉科塔族的草原之风,很男性化的名字,很女人,很漂亮的一个姑娘,她有过一个孩子,不过丈夫和孩子都被拉科塔人的死敌克劳人给杀了,她被克劳人卖作奴隶,然后又被约书亚用冒险的大半积蓄400美元给买了回来,当然其中还包括一场0步角斗。

约书亚和草原之风回到了当时还在密西西比河畔的拉科塔部落,生活了一年,生下了第一个孩子阳光,在拉科塔部落生活的过程中,他教拉科塔人打铁,拉科塔人则告诉他有关于大灵的故事,一直就这样和谐地生活了年,约书亚思乡的情绪又起来了,他们便告别了开始迁徙的拉科塔娘家,回到了弗吉尼亚的老家。

在经历了一年的不被认可(主要是他的印第安妻子不被家庭认可)后,约书亚再次厌倦了铜匠的生活。

正好,这个时候,那位传奇冒险者史密斯先生在临死前发起了第二次西进的号召,许多年轻人、无业者、流浪汉、走投无路的逃犯、从南边逃过来的奴隶都加入到了西进大军中,靠着史密斯先生贡献出来的西进路线图,他们能够聚集起一只规模庞大的车队,去和那些墨西哥佬叫板了。(墨西哥独立后,接手了上下加利福尼亚州)

而在他们迁徙的过程中,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就这样从弗吉尼亚到密苏里州,花了他们整整三年的时间,然后他们在卖掉房子、卖掉粮食、卖掉一切后,积累了足够前往加利福尼亚的补给和费用,随着西进大军的步伐开始了最后一次远征。

约书亚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其实那不算一只车队,没有组织者,没有护卫,没有向导,只是盲从,就像野牛一般,跟着头牛自发地前进。

约书亚、草原之风、阳光,和第二个孩子亚伯拉罕在头车上,后面跟着的是他的亲弟弟西蒙,他的表妹蕾切尔、表姊内奥米、另一个表姊莉雅。

不得不老美的女性也是非常强悍的,成年女子如果不满意家中的婚事安排,或者怀有冒险的情怀,就会跟随在约书亚这种去过西部的勇士屁股后面,踏上西进的道路。

其中自然少不了约书亚父母的抱怨,可美好的加州阳光被约书亚吹得天花乱坠,把所有人的情绪都勾起来了。

州政府鼓吹的救济法案中,任何一个美国公民,只要没有犯罪,都可以前往西部占据160英亩的可开垦土地(丘陵、山地按倍数增加面积),每英亩只需要1美元50美分,没钱,没关系,政府借给你三年无息贷款,没技术,不会种田,没关系,政府派人负责培训。在该土地上生存满三年,且确实在开发利用该土地的将获得土地的所有权。

各种优惠条件把东面的贫困人口,甚至一些富有野心的农场主、种植园主都抛弃了一切冲向了西部。两相一结合,许多对现实生活不满的人也加入到了西进运动中去。

“那里有几百万公顷的土地,那里有上千吨黄金、白银,去吧,都是你的!”这种联邦政府喊出来的口号和后世某个知名漫画中的口号如出一辙。不过他们少喊了一句:

“挣大钱,实现人生价值!关键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最后一辆车是一位来自德国的传教士,当然也是一位移民,霍夫曼医生,这是他自称的,严谨地每一颗扣子都要扣得规规矩矩,头上戴着绅士帽,黑色燕尾服,马甲,总是梳的顺溜的头发和胡子,还有他更加严谨地如同平民贵妇的妻子丽安娜,以及两个不足十岁的孩子,康斯坦丁和伯克曼。

英国人、德国人、爱尔兰人、法国人、荷兰人、西班牙人、瑞典人,这些欧洲移民就跟蝗虫一样冲入了新大陆,联邦政府的移民法案为每一位移民划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蓝图,只要你来,我们就管饭,不但管饭,还手把手地教你种地赚钱!

这个车队之所以会凑到一起,还是因为兜中的美元快见底了,约书亚家只有不到8美元,西蒙家都是单身男女,本来就没有多少积蓄,四个人加起来一共5美元68美分,霍夫曼先生更是穷的叮当响。

他的马克在纽约被一个声称有田有奴隶的杨基骗子给骗走了,而骗子的黑奴实际上是一个自由民。

没有美元,就没有保护,大车队都是要抽税的,你走的康庄大道政府是要抽税的,你不走康庄大道,那些开化的印第安人是要抽过境税的,你难道还能飞到加利福尼亚去不成?

尼玛见鬼的民主国家,除了空气、河水和草原上的荒草不抽税,什么都要抽税!哦对了,野牛的牛粪也不抽税,这还是好的。

“该死的夏延人,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莫名其妙的突然袭击,让约书亚感到无比的憋屈,他可是拉科塔的女婿,也算半个印第安人了,妻子的交涉并没有让夏延人平和,他们怪叫着发动了进攻,而三辆篷车上,能够战斗的只有约书亚、西蒙和霍夫曼,女人孩们尖叫着躲进篷车里,如果三个大男人不能让夏延人知难而退,他们不是被杀死,就是成为战利品。

“霍乱,因为霍乱,他们认为是白人带来的恶魔,而且他们已经退到了约定的地方,我们这是入侵,把恶魔带给他们,杀了我们,就不会传染给他们!”

草原之风捏着一把燧发手枪,躲在篷车后面,好吧,她勉强也算一个有战斗力的人,不过四对十,对方还是貌似开化了一半的狗兵,草原之风只能祈祷大灵显灵了。

夏延人开始冲锋,当他们来到车队五十米远的地方后,开始组成一个圆形绕圈,一边怪叫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枪和印第安战斧,熟悉他们作战方式的草原之风和约书亚,根本不会被他们的这种新式太阳舞迷惑,三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纷纷开枪射击,两个运气不好的狗兵应声落地,然后他们就嚎叫着冲了过来。

“注意四周,不要被他们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