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多,住在周边的当下显贵之人就多。

杨宗保三人刚拐上兴国寺街,前方乱糟糟的嘈杂声就传了过来,三人对视一笑,知道不幸言中了。

开封城西的太平兴国寺与城东四百多年历史的大相国寺不同,这是太宗皇帝登位后,新建的寺院,这条街上聚居的多半是大宋立国之初的权臣。

虽然大宋立国四十多年,权臣几番更迭,不过他们门生故旧无数,在当今朝廷还是有着巨大的影响力。

此时兴国寺街上,六七十人正在上演全武行。

一方是谢德权带领的二十多衙役,另一方则是四十多一身青衣,头戴青色家丁帽的壮汉。

这些壮汉的为首之人穿着就华贵许多。他身穿武人常服,膀大腰圆,双手大棍也是舞得虎虎生风,杨宗保三人赶到时,这壮汉正好大棍一扫,棍风将谢德权的官帽扫落在地,谢德权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这小子混哪里的啊?这么横?

当初谢金吾强拆无佞楼,天波府都只是挨打后才被迫反击,这人带着两倍的家丁直接将朝廷命官官帽打掉,而且看衣着,也是武人世家。

杨宗保将记忆中高家,石家,呼延家,慕容家,曹家等武将世家在京的世家子都搜罗一遍,没这号人啊!

不管了,拿下再说!

杨宗保令道:“无忌,无忧,把那些家丁料理了,反抗的,每人一条胳膊!”

发令同时,杨宗保单掌在马鞍上一拍,凌空跃起,双腿回旋踢出。

左腿直接将领头壮汉的长棍当中踢断,右腿扫向他的脖颈。

那壮汉连忙双臂一合,堪堪挡住杨宗保一腿,整个人却向后飞退,七八步后,压倒两个搀扶的家丁,跌坐在地。

杨宗保喝道:“谢大人奉官家旨意扩路,哪家的杂碎?打落谢大人官帽就是侮辱朝廷体面,统统锁拿开封府!”

那壮汉武艺稀松平常,不过皮糙肉厚,此时从地上爬起,大骂道:“哪来的狂徒,向伯伯面前,谢德权这小官我也照打不误。我家宅院乃是先帝赐给我爷爷的祖产,谁敢妄动,才是侮辱皇家!”

又牵扯到先帝了?这理由不是我在无佞楼前用的么?

谢德权灰头土脸的走到杨宗保身边,说道:“这厮乃是太祖太宗两朝宰相薛居正的长孙,其父早逝,他学文不成,早年被薛大人安排进禁军补了个武职,这几年来在开封府遛狗斗鸡,人送外号,花花太岁!”

薛家?杨宗保皱皱眉,难怪比自己嚣张。薛居正当年与赵普同朝为相,历经两朝,如今的宰相,开封府尹向敏中,当年都是他的门生,难怪这小子堂而皇之的报出向敏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