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是王翦早期花大价钱买来的,当时卖家说是张大千的《春山积翠》,王翦仔细研究了画风跟笔法,确然跟张大千的十分相像。

加上当时价格也便宜,才不过花了八十万。王翦就毫不犹豫的拿下了。

要知道张大千如今行情大涨,许多画屡屡拍出千万价格来。八十万能拿下这么一幅画,王翦自然觉得是占了大便宜。

只可惜,后来王翦请了几个研究张大千的老教授看后,都说画是高仿的。仿制者水平很高,几乎以假乱真,但是确然不是张大千真迹。

这也打击了王翦,差点一把火烧了。后来一想怎么着也是八十万,就随手扔在某处了。没想到这次跟庄重赌斗,倒是派上了用场。

眼看庄重被这幅画骗了过去,王翦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三百万不算多,可是能扫庄重面子又赚钱,那何乐而不为呢?

王翦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一把火烧掉了。

柳传丰自然也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但是他身为公证人,又不能戳破,在得到庄重确切的回答后,只能不动声色的记下了庄重答案。

一旁的赵凌志对于古玩鉴赏水平有限,他纯粹是来做公证的。而云从阳可是没少接触了这类东西,见庄重猜错,不禁也是脸上惋惜的神色一闪,不过转念一想,能让庄重吃个瘪也不错,这样日后见了方寸也能借此打击一下方寸。

于是庄重这个错误,就在大家心照不宣中揭了过去。

剩下还有鼻烟壶、砚台、印章、象牙笏板,以及紫砂壶、橄榄核雕件。还有柳老爷子加上的一块玉蝉。

庄重依次看过去。

时间也在庄重的鉴定中一分一秒流逝着。

“古月轩的鼻烟壶,瓷胎画珐琅精美,画工细致,色彩绚丽,题词高雅,显然出自名家。开门的物件。”

“这个是泰山脚下的龟山砚。龟血石制成,石头软硬适中、温润、细腻、娇嫩。做出来的砚台易于发墨,研出的墨汁晶莹光亮,书写流畅,不易损毫。这一方砚台,坚而不顽、柔中有刚,注入墨水则会有‘研笔如锉、化墨如油,隔宿不漏’的特点。显然也是真的龟山砚。不过雕工差点,应该是近代工匠所雕。价值稍微打些折扣。”

“哟,这是好东西呐。田黄石印章!”

庄重说着,摸起了桌上那门印章。

“田黄石价值昂贵,素有一两田黄一两金的说法。这一方印章取自九螭献宝的典故。雕工精美,是大师作品。嗯,价值嘛,不可估量……只可惜,它是假的。”

“嗯?”柳传丰目光一闪,却是有点诧异庄重这么快就下了判断。

庄重抬头笑笑,说:“别怀疑,这印章的确是田黄石,这点没错,不过九螭献宝的印章就不是这一枚了。真的九螭献宝在我认识的一人手里呢。”

笑话,真的九螭献宝印章在禅心大师的禅房里扔着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毫无疑问,这方印章是假的!

王翦冷哼一声,却是知道庄重又说对了。

至于庄重说真品在他认识的人手里,王翦是打死也不信。

“象牙笏板,真品。”

“紫砂壶,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