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胎衣?”令狐秋绞尽脑汁,“好端端的,披上羊胎衣做什么?”

方正目光深邃,盯着透明晶亮的羊胎衣道:“书中曾有记载,羊胎衣有辟邪和避震的功能,所以妖孽在经历雷霆劫时,只要身披羊胎衣,便可躲过劫难,位列仙班,当然,越是珍贵的羊胎衣,越是难得。”

“那也就是说,这只大壁虎是为了修炼成仙,才披上羊胎衣的?”秦锦绣匪夷所思地盯着方正手中的羊胎衣。

“不错。”方正款款点头,“按照今日的情形,看来,传闻中的雷霆劫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你相信雷霆劫一说?”秦锦绣谨慎地问道。

“这……”方正纠结地叹过,“我并不相信妖孽一说,但一人多长的壁虎近在眼前,看来此案,颇为怪异,还要从长计议。”

“嗯。”秦锦绣没有过多的解释,毕竟自己还没有找到关于辐射的有力证据,方正心思缜密,遇事严谨,太多证据不足的解释,反倒没有说服力。

秦锦绣微笑地抿着小嘴:“雷霆劫先放到一边,只是如此珍贵的羊胎衣,自然是不容易得到的,若不是人为?难不成是大壁虎拿着银子去集市上买的?”

“不会,背后一定还有人,难道是姜虎?”方正疑惑。

秦锦绣看向令狐秋,拱起双手,“此事,还请大侠出山,去京城的大小药铺仔细查验一番,看看到底是出自哪里?”

“为什么又是我?”令狐秋瞪大桃花眼,撅着嘴,“我一个堂堂小王爷,总是做跑腿的活。”

“哎。”秦锦绣挖苦道:“你别委屈了,这叫做团队分工,京城是你的地盘,自然由你来跑腿,这可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寻常人是难以完成的。”

“好吧,谁叫我命苦呢。”令狐秋算是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秦锦绣朝方正摆出了ok胜利的手势,方正苦笑不已。

三人仔细处理好一切,匆忙离开山洞时,已经接近正午。

洞外雨过天晴,处处散发着泥土的清新和芬芳。

“你们先回梅林,我要回襄阳王府一趟。”令狐秋语调迟缓地说:“父王也非常关心雷霆劫一案,我要将这里的情况禀告给父王。”

“嗯。”方正沉思了片刻,“不如,我们一同去吧,来了京城有段时日,还没去拜见襄阳王,总是失礼的。”

“好啊。”令狐秋喜上眉梢,“我早就暗示你多次,与我一同去拜见父王,可是你总是小心翼翼,怕旁人说闲话,怕什么?你可知道,想拜见我父王的官员多得数不清呢,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们是君子之交淡如水,自然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艾玛,太能拽词了,秦锦绣白了令狐秋一眼,拉起长调道:“小王爷真是才高八斗,出口成章。”

“见笑,见笑。”令狐秋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虚地说:“在方正面前,我哪敢卖弄学问,哎,我从小就不喜欢读书,父王才送我去学武的。”

“无妨,”方正温润而语,“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先回梅林,洗漱妥当后,再叫上砚竹,一同去拜见襄阳王,也不失礼数。”

“好,就这么定了。”秦锦绣表示赞同,如今雷霆劫一案,峰回路转,说不定安庆侯还要起什么幺蛾子的,这个时候去拜见襄阳王,于私于理,都是恰到好处的。

“好,回城后,我就马上派人禀告父王,让他傍晚时分在府中设宴,款待各位。”令狐秋得意地仰起头,“父王见到你们,一定非常高兴的。”

“好,好。”秦锦绣吧嗒吧嗒小嘴,笑眯眯地点头,“听小六说,襄阳王府的厨子,手艺极好,还曾经去过御膳房帮忙呢,这下子,我有口福了。”

“呃,我怎么不知道?”令狐秋歪着头,满脸困惑。

“嘻嘻。”秦锦绣微微浅笑,露出一对小梨涡,“这样的小事,小王爷怎么会知道?”

“也是。”令狐秋满意地点点头,真诚地看向秦锦绣和方正,“既然如此,让那个厨子多做些拿手菜,我们今晚就可以大快朵颐,来个一醉方休。”

“好。”方正苦涩回应,心底隐隐作痛,令狐秋能给秦锦绣的,自己的确给不了,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有放手,才能让锦绣得到幸福。

但秦锦绣哪里知晓方正的心思,还在傻笑着,妄想晚上的美味大餐。

一路奔波,三人终于进了城,但往日繁华的街上,却冷清了许多,甚至有些商铺关了门。

“哎,人呢,人都哪里去了?”秦锦绣自言自语。

“客官不是京城人吧,哎,还是赶紧走吧,京城中有妖孽作怪,长着九条尾巴的壁虎吃人了,吃人了。”迎面跑来的老妪苦口婆心地劝慰。

“谁说的?谁说的?”方正神色凝重地拦住老妪。

“是衙门里的官差说的,他们是亲眼所见呢,连京城府事--木大人都受伤了。”老妪连连摆手,“如今在京城中已经传来了,许多大户人家,已经闭门谢客,送自家的小姐去投奔亲戚,远离京城了,我们这些小门小户,也不敢乱走呀。”

“不会的,那只大壁虎已经死了。”秦锦绣着急地说。

“死了?妖孽怎么会死呢?妖孽都是有九条命的。”老妪拢了拢身上的包裹,“客官要保重啊,我要去找孙女了。”

“哎,哎。”秦锦绣提高声调,但依然没有阻止老妪离去的脚步。

“怎么办?”令狐秋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皇上大伯的头一定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