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间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越是想得到,越是心急,越是得不到,手中的沙子攥得越紧,流失地越快,这已经成为亘古不变的道理。

只有放手,只有漠视,只有熬过心里一关,才能找回理性的自己,才能公正的审视扑朔迷离的雷霆劫一案。

秦锦绣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自言自语道:“对不起。”

顾砚竹自然知晓秦锦绣心中的痛楚,心疼地拉住秦锦绣的手,“锦绣姐。”

秦锦绣恢复明媚的微笑,“我承认自己太感情用事,才会不愿接受木大人的真凶的推测,这几天,我在京城县衙,耳闻目睹木大人和木夫人之间浓情厚意,深深被真其打动,我不愿见到,世间难得的真挚感情,落得凄凉的下场,悲惨的结局。”

秦锦绣转而苦叹,“但,若是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木大人的确有重大的嫌疑,一切皆因木夫人而起,因为他最在乎的便是木夫人,在木大人眼里,没有什么比木夫人的命更重要了,所以,我猜想,姜虎留给我们的线索--那粒守宫砂的丹药,应该是木夫人的药引,姜虎知道我们在为木夫人诊病,故意留下线索,就是想让我们顺藤摸瓜地查下去。”

“可是,不对呀,姜虎既然已经写好绝笔信,并做好了顶替凶手去死的准备,又为什么要给我们留下线索呢?”令狐秋不解地问道:“他到底是想我们查到真凶呢?还是不想让我们查到真凶呢?真是个怪人。”

“不,他不是怪人。”秦锦绣面带悲伤,“我虽然与姜虎萍水相逢,但我能感受到姜虎对待任何事情都有一颗强烈的责任心,在雷霆劫一案中,他也定是为那些冤死的少女而鸣不平,但洞悉到星星点点的真相时,便陷入了痛苦的煎熬。”

“是呀,”方正也感慨道:“对于姜虎来说:一边是良师益友的木大人,一边是世间的正道沧桑,两者之间,他根本无法抉择,最后只能无奈做出了矛盾的决定。”

“此事说来也是天意,那粒守宫砂的药丸很小,若是被岳父大人一口吞下去,我们也不得而知。”方正坦言,“正是老天安排,才让我们刚好看到这么重要的线索,小小一粒药丸,总算没有辜负姜虎的良苦用心。”

“不错。”秦锦绣赞同地回应:“接下来,我们不妨在木夫人身上多下些功夫,找到些更多的线索,看看木大人到底在整件案情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好。”方正坚定地朝秦锦绣点了点头。

“太好了。”令狐秋拍动双掌,“案情总算有眉目了。”

“是啊,这次你立功了。”秦锦绣夸奖道。

“我看你们还是别费什么周折了,我马上叫父王将木大人抓起来,先审一审,不怕他不招。”令狐秋着急地说道。

“哎,不行,不行。”秦锦绣阻拦地摇头,“如今,我们的一切都仅仅是猜测而已,根本没有证据,只能说,暂时锁定了犯罪嫌疑人,请注意哦,犯罪嫌疑人,仅仅是停留在嫌疑两个字上。雷霆劫的案情复杂,还存在很多疑点,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新的情况,我们暂时还不能掉以轻心,即使抓住木大人也没有用,那个木大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不会轻易招供的。”

“对,在我们没有完全解开谜底之前,我们不但不能轻举妄动,也绝对不能让木大人察觉出来我们在怀疑他。”方正加重口气,“我担心逼迫得木大人太紧,他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毕竟我们还没有找到多尾壁虎的巢穴。”

“但若是我们什么也不做,那如何找有力的证据?”顾砚竹焦灼地说道。

“嗯,”秦锦绣目光一闪,玲珑地说道:“事到如今,不如,我们来个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顾砚竹十分不解。

“对,就是引蛇出洞,能让木大人自乱阵脚的,只有木夫人,我们不如在木夫人身上多做些文章。”秦锦绣看向方正,“明日,我们就去京城县衙将案情了结,先转移木大人的视线。”

方正微微颌首,“好,我也正有此意,木大人为人谨慎,又做京城府事十余年,心细如水,唯有引蛇出洞才是最好的办法,但这如何引,还真是要破费一番周折。”

方正轻轻叹了口气,“恐怕,我们还要从长计议。”

“无妨,一切皆因木夫人的病而来,自然还要以木夫人为引。”秦锦绣狡黠地眨动美眸,“这一次,我们要一举找到圈养多尾壁虎和杀害少女的地方,让木大人毫无还击之力。”

“对。”令狐秋举起大拇指说:“我也会从中帮忙的。”

“孺子可教也。”秦锦绣装模作样地晃动着小脑袋,俏丽调皮的模样可爱至极。

方正的眼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爱慕之情。

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深深刺痛了令狐秋和顾砚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