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皇也打了一个重重的喷嚏。

老太监忙递给辽皇一个精制的鼻烟壶,“皇上。”

辽皇将鼻烟壶放在鼻前嗅了嗅,深深呼吸,停顿半分后,“但是两国之间的盟约依在,逍遥王虽然死了,贵国依然要再送一名质子前来。”

“皇上。”令狐秋直言,“我皇膝下只有三子,如今逍遥王已死,大皇子贵为太子,我皇还有一子膝下环绕,还请皇上收回成命,待新皇登基后,再送质子入辽。”

“哈哈。”辽皇朗朗大笑,“听闻南朝皇宫佳丽三千,南皇又值盛年,怎么会只有三子?说不定现在宫中就有嫔妃有孕在身,质子一事是多年,祖宗定下的规矩,哪能说改就改,此事,小王爷无须再议,你回到南朝之后,原话禀告南皇即可,让南皇来定夺吧。”

“可是……”令狐秋依然想再做努力。

秦锦绣却及时拉住了令狐秋。

“皇上,我是秦锦绣。”秦锦绣机灵地行下大礼。

“秦锦绣?”辽皇质疑地看向珠帘之后。

“嗯,辽皇能不能……”秦锦绣打定心思,“能不能赐给我们几块免死的金牌呀。”

“免死金牌?”辽皇更加迟疑。

“是呀,皇上有所不知,令狐秋和北王有些小误会,北王真是好厉害,如今又在你们的地盘,为了两国之间的和睦,皇上最好赐给我们一块免死金牌,免得起了冲突,我们的日子不好过呀。”秦锦绣放慢语速,“请皇上成全。”

“哈哈。”辽皇又是一阵朗朗大笑,但这次的笑声里充满了喜悦,“之前喜公公还说,小王爷身边的秦姑娘玲珑有趣,如今一看,果然如此。”

令狐秋拉紧了秦锦绣的手。

“皇上谬赞,谬赞。”秦锦绣微微浅笑。

“我朝从来没有免死金牌的先例,不过秦姑娘说得有些道理。”辽皇低头语调谐婉,“北王的脾气是大了些,这样吧。”

辽皇从腰间摘下一块方形的玉佩,递给喜公公,“朕赐给你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是我朝的神牛玉佩,历代君王所佩戴,见此玉佩,如朕亲临,若是遇到危急时刻,你可拿出神牛玉佩,以解一时之急。”

喜公公忙双手恭敬地接过神牛玉佩,挑动珠帘,递到秦锦绣手中。

帘动之时,透过丝丝缝隙,秦锦绣看到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秦锦绣高兴地说。

“好,朕乏了,御膳房已经备好宫宴,北王和朝中大臣会盛情款待二位的。”辽皇缓缓站立,“喜公公带他们过去吧。”

“是,皇上。”喜公公弓着身子,行下大礼。

“恭送皇上。”令狐秋和秦锦绣纷纷行礼。

大殿内变得愈加空旷。

“阿,阿嚏。”秦锦绣又打了个大喷嚏。

“你是不是染了风寒?”令狐秋关切地问道。

“没有啊。”秦锦绣觉得眼中也丝丝不适。

“秦姑娘,这边请,待会在宫宴上喝上几杯宫中酿造的烧酒,保准酒到病除。”喜公公微笑地打开木门。

“是吗?”临走前,秦锦绣瞄了一眼袅袅生烟的鎏金香炉,若有所思的离去。

令狐秋和秦锦绣在喜公公的引领下,兜兜转转,绕过长长的甬道,终于来到一处宽敞的宫殿。

“前方是思月阁,皇上钦点,今日的宫宴在这里举行。”喜公公仔细解释道。

思月阁?秦锦绣自言自语,看来辽皇果然对净月皇后情深意重,宫中的每一个角落都埋藏着辽皇对净月皇后深深的思念。

“老奴还要侍奉皇上,不远送。”喜公公谦恭的行礼后,缓缓离去。

令狐秋和秦锦绣缓缓走向思月阁。

“秦锦绣,你今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令狐秋喜悦地说:“没想到你三言两语便求到了护身符,真是太好了,这回我们终于安全了。”

“不。”秦锦绣神色凝重地说:“你不觉得,这本就是辽皇的意思,不过是借我的口说出来,顺水推舟吗?”

“哦?”令狐秋迟疑地看向秦锦绣。

秦锦绣认真推测,“你想一想,辽与我朝一直相安无事,只有近来才起了冲突,而这段,频频传来辽皇病危,北王继位的消息。”

“你是说……”令狐秋显然也猜到了秦锦绣的意思。

“不错,辽皇对我朝的态度一直是不温不火,不主动出击,更是分毫不让,一切都以祖宗定下的规矩做,但北王的野心很大,甚至想死撕毁盟约,这与辽皇的想法相违背,但辽皇也没有办法,毕竟北王是储君,将来要继承皇位的,所以辽皇只能劝慰,希望北王做个真正的帝王。”

秦锦绣目光深邃,“今日,辽皇将神牛玉佩给了我们,便是在与我朝示好,更是再告诫北王,不要轻易与我朝为敌。而且,辽皇甚至在思月阁宴请我们,也是在对北王和众大臣表明自己的心意,那就是盟约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