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整个S市铺天盖地的重复播放着重阳宴上的惊鸿一瞥。

秦家秦三爷未等待宴席结束自行离场,至于秦二少与秦苏之间那个带着血腥味道的赌注却不知是被什么人大肆宣扬放出。

一时之间,秦家被推至风口浪尖之上,秦三爷方面却选择沉默处事,未给半分解释。

陈妈放下报纸,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大快人心般拍了拍桌子,笑道:“看看秦三爷那德行,输了就跟缩头乌龟似的连吭都不吭一声。”

“陈妈你就说错了,他现在可不是不吭声,而是不敢吭声。”裴小谦揶揄道,“你没有看到报纸最后写着的关于赌注的真实性吗。”

陈妈似是想要确认一般仔仔细细的再留意了一遍,道:“幸好是大小姐胜了,不然依照秦三爷的心狠手辣,早就找上门来了。”

“那这个赌注还算数吗?”裴小昕略有所思般望了一眼二楼紧闭的那扇门。

陈妈苦笑道:“你说我们有本事去秦家要人吗?”

裴小昕毫不迟疑的摇头,“估计还没有进去就被一群保镖丢了出来。”

“所以咱们还是低调一点,大小姐现在在重阳宴上一战而红,想必等过两天重新开业,慕名而来的食客不比当天的少。”陈妈道。

“可是大小姐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

“我得去问问——”陈妈话音未落便瞧着从楼道上走下的身影。

三人同是站起身,还没有开口询问什么,秦苏就这么径直走向前厅。

陈妈紧跟上前,不明道:“大小姐,您要出去?”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天,可店外或多或少有一些记者潜伏着。

秦苏摇头,指了指大门,“把门打开,等一下会有贵客临门。”

陈妈半信半疑,刚刚打开大门一角,数辆豪车一一泊停在外。

秦二爷是第一个从车内走出的,他的身后是一众黑衣全神戒备的保镖队,最后位置是灰头土脸满目憔悴的秦二公子。

记者窝藏数日,终于等到了最佳头条时机,一个个如狼似虎般从角落里蹦跶出来,似利箭破空而来的气势一跃而至秦二爷两米开外。

记者追问道:“这种时候怎么会是秦二爷出面?不是应该秦三爷亲自出面才行吗?”

另一记者道:“秦二爷是来替二少求情的吗?秦大小姐真的和二少之间有那个用命赌的赌注吗?”

秦二爷嘴角微微扬了扬,在圈子里他可谓是秦家最深不可测的一只老狐狸,秦大爷意外去世时,便是由他出谋划策串通秦三爷强行霸占了秦大爷一门的家产。

秦苏面色平静的等待门外的身影进入,扭头看向一旁瞠目结舌状态的三人,轻声道:“准备茶点。”

陈妈愕然,“大小姐,您知道他是谁吗?”

秦苏点头,“当然知道。”

言罢,秦二爷已然高调进入大厅,霎时,整个空间似是被什么东西抽干了氧气,压抑的让人面色发青,心跳加剧。

“把人带过来。”秦二爷话音落下,两人架着狼狈不堪的秦二少走上前。

重阳宴前,秦霖在S市可谓是器宇轩昂的豪门公子哥,如今,短短数日,他胡渣密布在下巴处,整个人呈现一种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

“秦二爷这是什么意思?”秦苏指尖滑过杯缘,语气不急不躁。

秦二爷不置可否,道:“如果我替他求情,小苏能放过他这一次吗?”

秦苏似笑非笑,拿起一杯茶递上前,低垂下目光,道:“立字为据便不是戏言,我与秦二少都是成年人,既然都是成年人,便没有童言无忌这个借口。”

“看来小苏是不想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他了。”

“秦二爷自然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你觉得我应该给这条蛇反咬我一口的机会吗?”秦苏反问。

秦二爷仰头大笑,“好,小苏说的没错,既然下了赌注,咱们圈子里就得讲一个信誉问题,让二少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