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真的觉得自己生病了,而且很严重。

心脏的位置总是不受控制的悸动着,不同于面对太子爷的唯唯诺诺的心悸,此时此刻,像极了明明身处在寒冬腊月,却浑身上下都被阳光包裹着,暖和……满足……

下午两点整,苏家坊外正正的立着休息中三字高牌。

店外来不及进来的顾客只得徘徊在外,企图让里面的人主动的开门迎客。

可是他们低估了苏家坊的高冷气质,哪怕你是天皇老子,到了歇业时间,人家的门闭的比银行的金库还严实。

秦苏回到房中,并没有过多的注意自己烫伤的左手,如果不是实在是忍不住那股挥之不去的肿胀感,她想她会继续视若无睹的做自己的事。

“咚咚咚。”莫誉毅推开些许门缝,道:“我找了一下药箱,幸好里面有一只烫伤药。”

秦苏机械式的避开他的触碰,故作平常道:“我等一下会自己上药,你去吃饭吧。”

“烫伤不同于冻伤,万一起油泡了,油泡一破,会感染细菌,更难愈合。”莫誉毅强势的拽过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替她抹上药膏。

秦苏凝神注目他的额角,天庭饱满,剑眉英气逼人,不得不承认,莫誉毅的皮相生的很完美,丹凤眼上扬时,让人不可抑制的想要多看数眼,而当他沉默时,四周的空气也变得稀薄,如果他怒了会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见过莫誉毅真正发怒时的模样,她甚至想象不到平日里谦虚温和的男人会不会真的被什么东西引得情绪失控。

莫誉毅抬起头,四目接触的瞬间,她忙不迭的移开自己有意打量的眸光。

秦苏轻咳一声,“谢谢。”

莫誉毅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的扭捏,她的面色如常不温不火,只是微微泛红的双耳就像是害了羞的兔子,一时头脑放空,他就这么俯下身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秦苏蓦然瞠目,惊慌失措般错开他的唇,“快去吃饭吧。”

“苏苏,你有没有想过……跟我在一起?”莫誉毅态度认真,就如同与自己的上级报告公文一样毋庸置疑他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秦苏心头一紧,右手捏紧成拳,她站起身,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漠:“请你出去。”

“……”莫誉毅愕然,他抓住她的手臂,却能感觉到她在躲避自己的触碰。

秦苏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往前踏出数步,继续道:“请你出去。”

莫誉毅识趣的放下自己唐突的手,点头应允,“我给你时间考虑。”

“懂得太多,看的太透,就会变成世界的孤儿,要知道,世上有两种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决绝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莫誉毅双脚一滞,不置可否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会给你时间看透我的人心。”

秦苏独自望着窗外的云卷云舒,房门静静的合上,未曾惊扰屋内任何尘埃。

她双手撑在桌面上,左手背传来丝丝缕缕的药膏凉意,适时的缓解了半分她的灼痛。

“秦苏,如若有一天本宫登上九五之尊,本宫想牵着你的手高调的从百官前走上这金銮宝殿。你愿意陪着本宫一起携手共行吗?”

他的手很温暖,十指相缠上的瞬间,她恨不得抛弃所有告诉他:我愿意。

不过短短半个月,沧源太子大婚迎娶护国将军嫡女,满朝文武共襄盛举。

那一夜,他在宫殿内共饮合卺酒,她在宫墙外任雪花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