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乐:芳华如梦(纯音乐)

我答应过师叔……代她执剑……然而……我亦答应过……代她守护着你……愿随你而去……你在我心里……原来竟重于师叔……(玉泱)

“师兄,你……你和芙蕖……”百里屠苏磕磕巴巴问道。

“嗯。”陵越听问,脸上红了一片。

“那很好。”百里屠苏一面走一面道:“芙蕖等了你近千年,能有这般机缘,实在难得,师兄要好好珍惜。”

“自然。”陵越轻叹道:“总是失去,才看透自己的心,才懂得珍惜。如今,我算看透一切,如师尊所说:或修仙,或入红尘,终究要不枉此生才好。”

“师兄心里……是有芙蕖的吧?”百里屠苏小心翼翼问道:“若只是……感动,若只是怜惜芙蕖痴痴守候近千年……对师兄……难免有些不公……我知晓师兄对依依情真。”

陵越止住步子,转身看着百里屠苏:“说起依依……你知晓她曾经双腕尽断么?”

“双腕?尽断?”百里屠苏面色大变,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咔咔”作响:“何时?何人所为?”

陵越轻叹一声:“我已知晓你当日何故暴怒斩裂寒玉冰床。”

百里屠苏一怔,垂头不语。

“是陵端。”

“陵端?”百里屠苏惊愕道:“陵端何时折断依依双腕?何故折断依依双腕?我……如何不知?”

陵越垂着头,半晌才低低道:“当日鏖鳌山夺取慧蚀,雾灵山涧岩洞之内,我伤毒沉重,不能自保。陵端追来,为着救我,依依与陵端一战。依依那时修为浅薄,不及陵端多矣,战之不敌,双腕被陵端生生折断……为着保我性命,才有‘全无反抗’一说,她与陵端绝无半点纠葛。”

百里屠苏心口剧痛,强忍着道:“我虽不知双腕尽断之事,却知她也是不得已,陵端也并未当真做出甚么……我信她。”

“陵端当然不会当真做出甚么……玄冰寒潭……若无依依,陵端哪有命在。”

“依依……对陵端……亦有救命之恩么?”

“嗯。”

“她竟全未提及……若我知晓……怎会……”百里屠苏眼眶渐红。

“我与依依……是我之过……”陵越深深吸气:“是我一时情动,难以自持……”

“师兄不必说了!”百里屠苏摆手阻住陵越道:“我都知道。”

“也并没有十分逾距……我与她……她干干净净的来,清清白白的走。”

“我知道。师兄,往事莫要再提。”百里屠苏强收起悲戚,苦笑道:“你是担心我对依依仍是有所疑虑心结难解么?放心便是。我信她,就是全然信她。”

陵越闻言,心中如放下千万斤重担般,陡然轻松,点点头举步向前。

百里屠苏亦觉心中松快,在后跟随陵越缓缓而行。

到了兰馨阁,百里屠苏就在兰馨阁之外花亭中坐了,一面等候陵越更换衣衫,一面烹茶。

“屠苏如今有何打算?”陵越换过衣衫,一面说,一面慢慢整着衣袖走来,看见百里屠苏坐在花厅之中,面前石桌之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轻薄细腻,隐隐透出光亮。百里屠苏正在白瓷茶盏斟满清香四溢碧绿莹莹的茶水,那是产自昆仑山峰顶的极品雪顶七夜茶,道家罕见的珍品,唯有天墉城每年可得一两斤罢了。

百里屠苏端了茶盏,放在唇边半晌,却没有入口:“师兄,为天墉城劳碌这许久。昨夜卸任,如今一身轻松,不知又有何打算?与芙蕖留在天墉城,就在这后山清修,还是下山云游?”

陵越端起茶盏,吹着碧绿茶水面上墨黑如夜的叶片道:“如你所说,在天墉城劳碌太久,身心俱疲……如今魔域不敢擅动……太平无事……不想再留在这里……”

“雾灵山涧如何?”百里屠苏放下茶盏,恳切的看着陵越道:“那里对我们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依依带着玉泱在那里停留了七年……我想要带着晴雪回到雾灵山涧隐居……你我自幼一同长大,实不忍再分离……师兄不如带着芙蕖一同往雾灵山涧,你我也好做伴。”

陵越苦笑起来,伸手拍了拍百里屠苏的肩膀:“我不愿留在天墉城后山,也是不想要睹物思人之意,雾灵山涧……会比天墉城后山更好么?”

百里屠苏垂着头沉默不语。

陵越知晓他不忍分离,拍着百里屠苏肩头道:“即便相隔千万里,或腾翔或御剑而行,也不过片刻之间而已,想见时时可见,在哪里又有甚么干系?”

百里屠苏只得勉强笑笑,点点头。

“师伯(师父)!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