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可以在瞬间确定，眼前的寒言，骨子里，是一个血腥的人。
夜妖染垂下眼帘，她不能只凭借一个眼神便确定一个人。
这是大忌。
但是她需要留个心眼。
“咳咳，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需要跟我家人商量商量。”
没想到寒言直接打断她：“你爹同意了。”
夜妖染略尴尬的说：“我说的家人不是他……”
“还有谁？”
看他这架势是很有把握说服她的家人？
夜妖染再度轻咳两声，坐直身子，说道：“我夫君。”
“关于你求亲这件事，我需要跟他商量一下……”
家人……丈夫也是家人……
寒言顿时为难的蹙起眉。
而后目光再度转冷，那种隐隐浮现的薄怒夹带嗜血的意味。
“你敢骗我。”
她饶有兴趣的跟他对视，果然不是她的错觉么，他眼底残暴的因素。
无辜眨眨眼：“什么时候？”
“你没有夫君。”寒言的眼神仿佛下一秒要把她撕碎。
夜妖染敢打包票，他这样看着她绝对不是因为吃醋，而是因为他觉得她再度耍了他。
“没成亲，但是有。”她放下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
在寒言探究的目光下，她想了想，撩起袖子，把昨晚某只禽兽造成的痕迹露了出来。
只见雪白如玉的手臂上，印着极为明显的粉色吻痕，每一处都那样触目惊心。
光看着都能想象当时战况有多火热的。
然而，寒言却狠狠地皱眉，目光不解。
“这是什么？”
“……”好在她已经练就了无坚不摧的脸皮，淡定自若答：“吻痕。”
更加不解：“吻痕是什么？”
夜妖染：“………！！！”是在下输了！
沉默了许久，才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凌乱之心。
说道：“总之，我不可能跟你一起。”
“为什么？”寒言目光一冷。
当初在神尊大人的低气压下都能淡定自若的她可不会怕这样的眼神。
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夜妖染喝完最后一口茶，站起身：“我需要休息了，寒四公子请自便。”
“是因为你夫君？”
寒言冰冷的话语从背后传来。
隐约还有一股迷之笑意。
夜妖染回头，果然见到他在笑。
兴味十足的笑。
血腥残暴的笑。
像是一个吸血鬼看见了最稀有的美味血型。
然后听到他说：“本来被逼的，但是现在真的想娶。”
夜妖染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人脑子有病？
丢下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她转身便走。
出去后，夜霸天果然在等着她。
脸上带着暧昧的笑：“染儿啊，怎么样？还满意吧？比起你那混账小子，是不是好太多了？仪表堂堂又有礼貌，修为更是爹我多年来见过的小辈里最高的。”
面对夜老爹滔滔不绝的推荐语。
夜妖染非常真诚的回了一句：“的确，修为很高，长得很好看。”
夜霸天眼睛亮了一度。
“气质特别好，也很有礼貌。”一口一个夜小姐，举止丝毫不出格，比起其他放荡的世家公子，的确有礼貌很多。
夜霸天的眼睛又亮了几度。
闪烁得如同夜空中的星星。
“可惜了……”她叹了口气，倍感惋惜的语气，“寒家的四公子，居然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