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时,赵念慈和林歇都没有对话。

赵念慈看着航班消息,希望可以不要用变动,等到兰州应该是下午三点,及时坐上汽车,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

林歇心想,这位执念可能是自己碰到最有难度的,这会绅士司机在,也没法把心中的疑惑道出。

他找了这么多年,甚至把孩子丢失前的照片印在出粗车上,一边寻找,一边开车,直到死,都是在寻亲的路上。

银灰司机安坐在车上,身体没有发出味道,他身边也没有坐着执念。

他静默的看着窗外,对正在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好奇心,对退后的路程也毫无关心,不时咪上眼,不时振奋似的摇晃头,传达自己平常的一种生活状态。

但实际上,他的视线一直有探视着自己,还带着刻薄,凛冽的意味。

车飚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是踩着点到了机场,赶忙蹦跶着到了值机处,反而走错,原来买的是头等舱,有专门的通道。

等在指示下到专门通道,眼前是特立独行的毯子,还有洋人空姐正在用流利的中文指引,以显示头等舱客人的身份地位。

林歇哪管这么多,生来也是第二次坐飞机,紧跟在赵念慈身后,拿好机票,以拐杖之身,穿梭重重人流。

喇嘛里喊着他们正要乘坐的飞机快要起飞,林歇也觉得自己的胳膊快要展翅飞在半空中。

“呼......呼.......”他站在口口,那微笑着的工作人员,对林歇说道:“还有一分钟就要关闭通道了,您来的真及时。”

林歇连回着笑都顾不上,就牵着赵念慈的手,穿过散发冰凉之气的通道,在美丽红色衣服空姐的欢迎下,坐到了头等舱的大蓝色座椅上,喘着干哑的粗气。

赵念慈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只是因为双脚跑所以好受一些,不想林歇那只脚已经快要废掉。

“林总!您还好吧!”在他耳边,突然有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刚刚就听过。

他一朝着声音看过去,埃!怎么绅士司机也在这!

“林总,您喝点水。”绅士司机递过来一杯冰镇矿泉水,然后自己解释道:“您刚刚没看我一眼,华董事长让我在边上照看着,所以连我的机票也买了。”

原来是华峰怕林歇走的匆忙,光赵念慈一人照顾不过来,才让绅士司机也跟着。

“啊......好,没事。”林歇咕噜咕噜灌了这杯水,气才捋直了一点:“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林歇之所以问,只是想让他和执念司机区分开来,不然他可不是主动询问称呼的脾气。

绅士司机有些惶恐,半白的胡渣跟着唇动道:“王,我姓王。”

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有时因为自己的职位或者外因,比如外号,会让人渐渐淡忘自己的名字,或者一开始就没必要知道。

林歇去问他的名字,就已经算是他经历以来的尊重了。

“那就叫你王师傅了。”林歇让自己身体放松下来,躺在椅子上,微笑着说道。

“老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