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简一行人,原地弯腰,等到车屁股彻底消失在视线,才同一时间抬头,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银华这小子,惹谁不好,惹到会长头上。”周克简摇摇头。

“哎,这孩子也苦,回去劝劝他,不要惹事。”佛头撇撇嘴,担心的说道。

让那带着圆眼镜的,像极了以前打快板的匠人,他就是瘦猴:“他能听我们的?能不发疯就不错了。”

“大山哥死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吸毒,他呢,还不是正大光明的搞。”佛头的下巴赘肉一阵抖,不满道。

“呵呵,还说他呢,你不是也偷偷再卖?以为我不知道?”瘦猴鄙夷的哼了一声。

“我没他这么旱!大山活着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给你发现了,你这个老东西也没少卖吧。”佛头也不甘示弱。

“好了,你们消停会,现在是说毒的事吗?”周克简瞪了他们一眼。

他很有威信,佛头和瘦猴对峙一眼,就看向别处,脚步却还是跟在周克简之后。

他们一同走进银眼酒吧,那些马仔已经站了起来,银眼躺在沙发上,拿冰块捂着红肿的头,上面有自己刚刚下跪留下来的,火辣辣的痕迹,不光是身体的疼痛,还有心理的屈辱留下的伤痕。

李发没被吓傻,他早就想跑,可他最亲爱的海哥首当其冲把他双手俯在身后,给绑在桌子腿上,和待宰的小鸭子一样。

他恨不得切断自己的手,发出怪叫,整个酒吧都是他的鬼哭狼嚎。

“海哥!您救救我啊!这一趟可是您要求的,再者说日本的机票都是我买的!你怎么能忘恩负义,还不放兄弟我跑,断了我生路呢!”

海哥不语,将手背到身后。

“银眼大哥!你可不能放任我不管啊!我可是听您的才去教训林歇那斯,若不是您说,我一定不敢的!”

死亡摆在面前,他把厉害关系分的很清楚,说什么都比以往要顺溜一些,和讲相声一样,只不过是单口相声。

周克简瞪了一眼,李发有人过去塞住他的嘴。

其实李发无论是跑还是不跑,都免不了一个死字,他的命运从林歇那句随便开始,已经宣判了死刑。

“唔!唔!”被堵着嘴,他还瞪着血红的眼睛,用鼻子发出声音。

周克简走过去,给他脑门上踹了一脚,和当什么都没发生似得,拿纸巾擦掉脚上的污秽。

李发晕乎了过去,翻白眼,鼻孔张得极为夸张。

周克简坐在了银眼的对面,其他人都只有站的份。

“你爸大山,把你交予我,不是让你去把他的事业毁掉的。”周克简抱着胳膊沉稳的说道。

银眼低着头,整个人如入定了一样,半饷,才颤抖着发出声音:“再提那个名字,我杀了你。”

“不提便不提。”周克简丝毫不在意他尊不尊敬自己,冷静说道:“你贩毒的事情,我已经尽力压下来,切忌范围不能超出我们的区域,若是卖到三合会他们的区域,我都保不住你。”

“说的好像你很厉害一样,不和我一样是堂主,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教,我爱怎么弄就怎么弄。”银眼抬头,露出他那血红的眼睛,愤愤不已的呼吸着,喘着粗气。

“本事不大,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周克简换了一个二郎腿,转而觉得怎么都不舒服,起身:“我话就说到这里,今天道歉的事情,明天可能就要用命偿,都是坐享其成的人,不要好歹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