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轩辕越肃着面容端坐在高椅上,看着殿中议论纷纷的一干大臣,眼中冷光愈胜。

太傅抬头看了看在早朝上难得一见的凌王爷,目光不小心触及那双深邃的眼睛,只觉得心中打了个机灵。又瞟了一眼底下某些不知死活大声说着什么的臣子,头上已经微微冒出冷汗。

“咳咳……”

握拳抵住唇假咳了两声,殿中的群臣却仍旧没有理会。

“咳咳……”

“甄爱卿可是身体不适?”

座上的那位突然开口,太傅忙忙摇头,将微微向外倾的身体摆正,恢复一脸严肃正经的模样。

“众位爱卿,看来今日你们是有很多事情要禀告给孤王吗?”

轩辕越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殿中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原本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纷纷回过神来。殿内恢复安静,却围绕着一股莫名的氛围。

“尤爱卿,孤王见你刚刚和尚书大人讨论得热火朝天,可否告诉孤王,何事让你们如此关注。”轩辕越看着底下众臣,悠悠地开口,右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在檀木椅的把手上轻轻摩挲。

被点名的中年男子张了张嘴,却又紧紧闭上,向前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臣不敢。”

“尤爱卿无须顾虑什么,只管说便是。”轩辕越唇边泛起一丝笑意,眼底却划过一丝冷意。

“臣有奏,”说着,抬头看向轩辕凌,见他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这才道:“臣恳请王爷不要发怒。”

轩辕越轻笑一声,“哦?难道和凌有关?”心下却是冷哼一声,老狐狸,竟然先把这话抛出来,不过,你以为凌会吃你这一套吗?

“这件事,臣只能说和王爷有关也无关。”

“放肆!朝堂之上,你为人臣子,不但不为孤王分忧,反而在一些不必要的小事上纠缠,眼中可还有孤王这个皇帝?!”男子的话音刚落便听一声低喝,抬眼便看见座上的男人面色阴沉,顿时吓得跪趴在地上连连磕头。

“皇上,臣知错了。”

轩辕越脸上恢复平静的神色,朝右边看了看,“吴爱卿,你来告诉孤王好了。”

最右端的男子走了出来,低头行了一礼,沉声道:“禀告陛下,臣得知最近朗国陷入巨大危机中。听说朗国的皇帝莫恒一直重病在床,似乎命不久矣,而之前一直代为处理国事的太子似乎也受了伤,二皇子则在前不久死于意外,送入沧国做质子的三皇子也突然失踪。朝中因此出现了分裂,似乎有很多大臣都支持沧国二王爷之子莫扬继位。”

“哦?那爱卿对此有何见解呢?”

男子看了看座上的男子,却见他脸上并没有多少神情,一时摸不准他的想法,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臣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又是一件坏事。”

“继续说。”

“臣听说,朗国陷入此种混乱之中与凌王妃有关。”话音刚落,便觉得有杀意射来,几乎是同时,一个瓷杯飞至跟前,与自己额头只相差毫厘。咬咬牙,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臣恳请陛下准许臣说完,如果王爷要杀,臣亦无二话。”

轩辕越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瓷片,“吴爱卿,如果刚才凌要杀你,纵使是孤王也救不了你。”

“谢皇上。”顿了顿,又道:“臣听说凌王妃是封国长公主,尚在闺中时便有凶狠毒辣之名,甚至偷窃了封国玉印,之后不知为何,封国皇后和二公主均猝死,而凌王妃则嫁入王府。”

此话一出,群臣均是一脸震惊,甚至不顾轩辕越的脸色,纷纷站了出来。

“臣也听说了这件事。”

“臣也知道确有此事。”

“臣还听闻,之前凌王妃与王爷一同到达朗国后,曾在朗国太子设下的洗尘宴上出手伤人,而那太子的伤似乎也与王妃有关。”之前被轩辕越呵斥的中年男子一见众多大臣纷纷站出来指责凌王妃,面上一喜,忙忙跟着说道。“更何况,之前闻丞……逆臣闻建之子便是死于凌王妃之手。那闻建之子确实骄纵淫逸,却罪不至死。王妃如此,确有草菅人命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