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倾宸神清气爽的起床,看着绿萝熬夜绣出来的几个荷包,想了想挑选了一套杏红色滚白色兔毛边的小袄,下配同色的直缀裙,在腰间特意系了两个同款不同色的荷包,又在外面罩了一件戴帽子的白貂毛披风,并且花了比平日多一倍的时间照了照穿衣镜,这才笑意盈盈的带了绿萝朝葛氏的院子走去。

“记得,一定要跟老爷说这里不宜久留,最好早点离开……”林倾宸一面朝葛氏院子走去,一面给绿萝交代一会见了爹爹要说的话。

“表妹,涿州虽然比京城暖和,可是早晨也冷得紧,你怎么起这么早?”说话的正是聂家大小姐聂芍药。

林倾宸记得大表姐住的院子跟自己住的客房是相反的方向,这么早在这里遇到绝不是偶然,难道是专程来接自己的?她眼睛眨了眨,心下微动,待转身时一副娇颜乍然露在众人眼中,在冬日梅花的映衬下显得既明艳又贵气。

聂芍药望着林倾宸那粉妆玉琢的俏脸,心里不由惊叹,只不过一晚不见,这个小表妹怎的又美了几分?

“表姐早安!宸儿想起有些事要跟爹爹说,就早早起来了。”林倾宸上前给聂芍药行礼。

“表妹想见叔叔,可派个下人去通报一声,也不用这么早就起来。我正要去表妹屋里接你一起去母亲那里呢。”聂芍药心疼的替林倾宸拉了拉披风,似乎这样做看起来更暖和一些。

林倾宸但笑不语,由着聂芍药亲热的挽着自己的胳膊朝葛氏的院子走去。途中路过聂府的花园,聂芍药有意放慢了脚步,将目光转向林倾宸。

“表妹可有佩戴香囊的习惯?”聂芍药状似无意的问道。

“有的,宸儿每年都要给母亲和弟弟妹做一些驱蚊、安神的香囊佩戴。”林倾宸乖巧的回答,心里的警惕因子再次因聂芍药的问话而觉醒。

“吃过早饭,我陪表妹到院中一游,这里有很多花草都很适合做香囊的。”聂芍药指着花园的方向对林倾宸说道。

与其独自瞎揣摩别人的心思,不如给她一个机会展露,也好早点给自己吃一颗定心丸。林倾宸不疑有他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聂芍药的临时之约。

来到葛氏的院子时,几个姨娘和表姐妹均在那里,林倾宸简单问候了众人,就见葛氏从里间走了出来。

“宸儿,怎不多睡会?住的可习惯?”葛氏一看见林倾宸,连忙心疼的上前拉过她有些微凉的小手,又叫人去准备暖手炉给她。

“舅妈,宸儿晚上休息的很好,只是我们父女二人住在这里,对府上多有打扰,实感过意不去,又想着家中还有母亲和弟妹牵挂,就想去问问爹爹,货物置办的如何了?”林倾宸自是不敢说住在这里不好,只能拿母亲和弟妹当挡箭牌。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何须说两家话,若不是你爹爹舍不得你,我和你舅舅都想留你在这里过年呢。”葛氏一副惋惜状。

想起昨日夫君对她说,已经跟林仲仁提过涵儿和宸儿的婚事了,可是林仲仁推脱说宸儿尚未及笄,此事又没跟自家夫人商量,他一时也难以决断,等过完年有时间了再说。聂苍峰一听,林仲仁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只得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