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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还真会捉弄人,当你觉得幸福就要来临的时候,他却给你出了一道选择题,但是却没有给出可供选择的选项。

当林倾宸从虞氏那里出来的时候,空落落的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上疼痛,因为她对宗泽翰的感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虽然她来自现代,但骨子里还有着东方女性特有的矜持,在对方没有交付真心和感情以前,她是不会傻傻的让自己全身心投入进去的,充其量也就是有点动心而已。

犹记得那晚宗泽翰眼中闪耀着惑人的光芒问道:“宸儿,你会等我回来吧?”

当时她又是如何回答的呢?

“你走,或是不走,我还在这里,又能去了哪里?”是了,当时她就是这样回答的。

回答的虽然有些模糊,但却是她心里最真实的写照。因为自始至终,宗泽翰都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承诺,让自己等他回来干什么呢?是继续生意上的合作,还是有闲情逸致的时候约在一起喝茶聊天?模模糊糊中她倒是有过那方面的想法,可是她害怕自己自作多情,她还没有那个自信,认为一个掌握天邺王朝大半书院的人,会对她这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子有着旖旎的想法。所谓不见兔子不撒鹰,或许更能说明她对爱情的态度。

所以,即便是他走或是不走,回来亦或是不回来,她依然会在这里,又能去哪里呢?这只是称述事实,却并非承诺。

所以。即便知道母亲会支持她的一切决定,或许最后爹爹也会为此妥协,但她还是选择了聂涵,一个早已向所有人坦露胸怀,表示对自己一见倾心的温玉般的男子,这样的人虽然过于单纯,也可能不善于处理生活中遇到的各种挫折,但人无完人,比起一个常年在外奔波干大事的人来说,却是居家生活最好不过的伴侣。

所以。今天,她又一次拒绝了虞氏别有深意的暗示,因为她输不起。尤其是大姐的突然归来。更让她清醒的认识到在名门世家生存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荷花池畔微微有些凉风拂过水面,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纹,偶尔飞过一两只蜻蜓,速度快的让人感觉心里烦乱的很。林倾宸迈着细碎的小步从后花园经过时,看见聂涵坐在凉亭里温书。旁边伺候的小厮却抱着柱子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很滑稽。

感觉到聂涵即将转过头时,林倾宸下意识的加快了脚步,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愧对于聂涵。自己是被他们聂家逼婚没错,可人家付出的是真心。反观自己虽然有些委屈,可是却是在一段还不明朗的感情受挫时,利用了他对自己的真心。特别是今晚知晓宗泽翰三次订婚未果的事情后,脑子里全是二人过往发生的事情,此时突然撞见聂涵,居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聂涵揉了揉眼睛,望着宁静的荷花池畔喃喃自语:“莫非我眼花了。刚才居然看见宸儿表妹的身影了。”

“啊,公子。你眼花啊?定是你没日没夜看书闹的,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早点回房休息,等明日起来再用功吧。”小厮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搞不清楚状况的劝道。

聂涵心里疑惑,也觉得小厮说的有理,起身回屋歇下。

回到宸新院,林倾宸浪费了两张上好的宣纸,第一篇落了几滴浓墨作废,第二篇写的字犹如鬼画符,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字。又重新铺开一张想要画点什么,脑子里却一片浆糊,握着细毛狼毫笔的手轻轻颤着,视线一片模糊,在无声的泪水即将滚落出眼眶时,她猛然丢下笔,朝屋子的横梁看去。

“小姐,这是在看什么?”绿萝刚让人去准备了洗澡水,进来就看见林倾宸仰着头出神地看着屋顶。

本来以为是因为长时间低头练字而脖子有些酸意,借着这个举动放松一下,谁知道自己出来进去都两遭了,小姐还是这么个姿势,她心里有些奇怪。

林倾宸慢慢低下头,用手摸了摸有些困意的脖子,脸色有些灰白的说道:“刚才房梁上好像有两只老鼠再打架,我看的太出神了。”

“啊!那奴婢明天就去找管家要些老鼠药来,这屋子也许久没有仔细整理了。”绿萝一听,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胸口,怕怕的说道。

林倾宸褪去衣衫,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热水中泡澡,脑子里突然想起刚才搪塞绿萝的话来。论起来,还真有两只老鼠,只不过不在房梁上,而是在自己的脑子里,一只是宗泽翰,一只是聂涵,最后pk的结果是,她主动站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的聂涵身边。谈不上谁输谁赢,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开战,很可笑的一个比喻,却是再恰当不过。

洗浴完毕,目光轻轻在桌上扫过,林倾宸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唤了绿萝和红绫进来:“你们可看见一个红漆正方形的小木盒?”

这个木盒是乞巧节那天聂涵让绿萝交给她的,千叮咛万嘱咐要第二天才能打开看,结果当天晚上被文泽宇闹腾了一通,后来的几天都忙着防范那个主儿,就把这个盒子的事情给忘了,偏巧晚上回来时看见聂涵,不知怎么又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