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的长裙,裙裾绣着素雅的兰草,淡雅中多了几分出尘之韵,如云的秀发简单的绾了一个发髻,脸蛋娇媚如月,双眸灵动如珠,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较之几个月前又拔高了一截,已到自己的肩下。

不过细看之下,似乎还少了些什么。

“在这里等我!”宗泽翰留下一句话后转身走出了院子。

林倾宸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独居的小院子,有一间正房,也就是自己刚才走出来的屋子,还有两间耳房,两间厢房,一间小厨房,房屋进深很小,但布局精致,任谁住在这里都会感觉很方便。

院子里种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中间是一条由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一直延伸到院子外面,抬头望天,居然跟自己梦里见到的一样,蔚蓝蔚蓝的,除了几朵漂浮的白云,竟然不染一丝杂色,空气中也带着一种久违的腥咸。

“在看什么这么入迷?”去而复返的宗泽翰顺着林倾宸的目光看去。

不过就是一方蓝天,几朵白云而已。

“这里是不是离海边很近?”林倾宸收回目光问道。

“正要带你去看海,不过先把这个戴上。”手掌摊开,却是一只通体透明的玉兰花簪子,每片兰花的花瓣都薄如蝉翼,似玉非玉,看起来很脆弱的样子。

询问的话语正要脱口而出,却突然想起那只被自己退回去的锦盒,莫非正是此物?

“是我请人特意制作的,世间独有。”不容抗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玉兰花簪子已经稳稳地插在发间。

“这太贵重,我不能收。”忽而想到古人对于送发簪的讲究,林倾宸伸手想要取下来。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收回。如果有一天你不喜欢了再把它换下来就是。”宽厚温暖的大手忽然盖住正欲取下发簪的那抹嫩白,语气里有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肢体的碰触轰然将林倾宸的脸激的晕红,她飞快的缩回了手,只说了一句“谢谢”,就向外疾走而去。

腥咸的空气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快的来不及捕捉,宗泽翰目露沉思,跟着前面步履有些慌乱的女子。

海边城镇向来民风开放,对于结伴外出游玩的男男女女,海边的居民并没有指手画脚的议论。反而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善意的微笑,看着林倾宸和宗泽翰信步在海滩上散步时还时不时用当地的方言问候几声。

看到掠过海平面结伴而飞的海鸥,远处结网编织的渔妇。晾晒海带和鱼干的工人,林倾宸心跳如擂的感觉才渐渐安定下来,或许是自己多虑了,不过就是一个名贵的发簪而已,以他们文家的实力。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林倾宸安慰自己。

当林倾宸终于能坦然面对宗泽翰时,说道:“二哥,这次的事情多亏你帮忙。”

“宸儿,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宗泽翰停下脚步,望向天海相交的地方。因为海的那边就是他的家乡。

怎么会忘记呢?只不过身为现代人的她压根就不相信誓言那种东西,三媒六聘娶的妻子都有可能会下堂,那句让自己交付一生的问询。就更没有保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