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嫁妆的事情,林倾宸开始着手自己身边丫环的分工。

双儿和喜儿的急迫,鸣芳和鸣草的处处忍让,还有红喜的不知所措,这几天她都看在眼里,可是却又顾不上去处理。眼下,虽然嫁给了宗泽翰,可是到底没有那种侍奉公婆的感觉。这话她曾经很隐晦的提过一次,可是宗泽翰说已经告知父母,但因为路途遥远,恐赶不及他们的婚礼,特委托文家前来主持,以后回去再给他们补敬一杯茶也算全了礼数。她一想,自己也是八人抬大轿从正门抬进来的,全登州城的名门望族和老百姓几乎都知道这件事,应该也不算委屈,自己要是还死缠烂打的追讨这件事,未免太没意思了。

虽然于情于理有些不合,但比起和亲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也罢,来日方长,丑媳妇早晚都有见公婆的那一天,她且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也是好的。

早饭后,她将七个丫环叫到了前厅,根据每个人的特长做了分工。

丽萍心细,办事老成,又有一副好厨艺,让她管理吃食,鸣芳和鸣草姐妹俩的针线好,又识得几个字,就让鸣芳管了衣饰针线,鸣草管了笔墨,红喜这孩子是个乖巧的,平日话也不多,喜欢弄些花花草草的,也不是什么坏事,林倾宸索性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思打打下手,做些小东西。路儿为人机警,又有几分功夫底子,让她跟着自己,有些事情自己没有考虑到,她也能提个醒儿。如此一来,吃穿住用行就都有人管了。

至于双儿和喜儿,她没打算将她们当自己人用。毕竟她们的家在这里,而自己也会随时离开的。可是,也不能将她们晾在那里而搁置不用。

“你们都是勤快的,我都看在眼里,可是这活得大家干,不能乱了章程。从今天起,双儿跟鸣芳一起负责屋里的陈设用具,喜儿就跟着丽萍一起打理饮食。每个人都把自己分内的差事办好就成。”林倾宸三眼两语就办好了这件事。

双儿和喜儿说不上有多喜欢,可是也没再出现抢着干活的现象,鸣芳和鸣草有了分内的差事。脸上的表情终于松了一口气。

“夫人,您就是太心善了,红喜那丫头虽然乖巧。可是眼里又没有多少活,你给她安排这些差事倒像是玩一样。”几个人都下去后,路儿忍不住说出自己憋了几天的话。

“你这个当姐姐的,平日里没事多提点一下不就行了!”林倾宸讪讪地笑了一下,她就是看见这孩子身世可怜。虽然眼下小了一些,可是好好调教两年,也是个忠心的。

路儿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同林倾宸相处的时日越久,她就越糊涂,主子看上的这位夫人,有时精明的无人能及。有时却又单纯的近似糊涂。有些事情明明做的不对,可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全是正理,让人无从挑错。

连着几日。宗泽翰不在书房办公,就是出去巡视产业,而林倾宸就窝在家里继续当书虫。也顺便给《流行密码》这本杂志想想新的点子。

有一晚,宗泽翰见她看书看得认真,就提醒她。那本杂志可是她想出来的,最近除了林倾鸿给皇长孙殿下出了几个好主意。给杂志注入了一些新的主题以外,再没有新的花样了。

林倾宸闷哼着笑了一下,因为就连林倾鸿给皇长孙出的那几个主意,也是自己临行前写给弟弟的。原本设想着,自己有一天不得不隐姓埋名的时候,留给弟弟妹妹的产业也能继续帮着他们生钱,嘱咐他过一段时间就给皇长孙殿下送去一个法子。却没想到自己绕了一个圈子,又跟这桩生意扯上边了。

不过也好,自己不是想着拿嫁妆生钱吗?眼下,这本杂志正好是三无产业,一无本钱投入,二无经营场地,三不用雇佣伙计,只要自己多想想,这白花花的银子就手到擒来了。

但是,这份银子,她不想挣,她对宗泽翰说道:“杂志我可以帮着继续办,但是你给我的这份提成,还是给鸿儿吧,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

宗泽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是有了她的参与,给她两份提成也是可以的。不得不说,他的这个奖励还挺诱人,当下,林倾宸就又化身为白领丽人了。不对,她现在应该是金领丽人才对,因为宗泽翰的关系,她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很好听的职位名称:傍着大老板的行业策划人。

五月,与金萨国的文化互通事宜刚刚告一段落,林伯涛就上了一份奏折,将天邺王朝近五年来的官员选录和委任名单作了一份详细资料呈报给弘帝,请求弘帝派人彻查。此折一出,立刻引起满朝文武大臣的强烈指责,一份份弹劾林伯涛的奏折如雪片般堆积到弘帝的龙案上。

弘帝勃然大怒,第一次将自己信任的臣子叫到御书房单独训斥了一个时辰。

之后,林伯涛面如死灰般离开皇宫,连着一个月都没有出门。官职从从二品翰林院掌院学士,降为从四品的翰林院侍读学士。

虞氏也气的病倒了,她是被项姨娘气的。那个总爱跟她对着干的女人,总爱抢她东西的女人,竟然趁着林伯涛被弘帝敕令在家面壁思过时,搜罗府里的钱财跑了,虽然损失并不大,但到底是让她的心里添了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