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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宗泽翰留了聂涵在客栈用饭,聂涵有心推辞,可是迫于宗泽翰慑人的眼神威力,他还是留了下来。

是啊,这个男人说的不错,相逢即是分离,今天在这里相遇,也就是预示着再次分离,下一次相见还不知道在何时。

聂涵虽然不知道宗泽翰这样说的用意何在,可是他却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是懂自己的,自己心里的那点事在这个男人面前无所遁形,好像再去刻意遮掩就是对他的不敬,对她的亵渎,亦是对自己幼稚行为的嗤笑。

席间,看着他们夫妻二人互相夹菜,那种相濡以沫的深情,令聂涵微微有些不自在,这种机会曾经差一点就是自己的,可是却被他轻易放弃了。他以为自己会心痛,会嫉妒,可是咽下苦涩的酒水,再抬头时,看见表妹那关切的眼神,他却发现自己居然能对她回以微笑,那是一种兄长对妹妹般的微笑,他就这么肆意的看了过去,第一次不管不顾的看了过去,也是最后一次目中无人的看了过去。

良久,他轻轻吐出一句连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话:“宸儿,我祝你幸福!”

一笑泯恩仇,聂涵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看到表妹欣喜的笑容,看到了宗泽翰眼里的释然,更觉察到自己的心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临别时,林倾宸捧上一个红色描金的盒子,“表哥,这个东西该物归原主了。”

聂涵坦然接了过来,也不问林倾宸是如何做到的,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去,脚下的步子不像来时那般虚浮,虽然身形依然瘦削,但心底坦然,到是添了几分硬气。

“这段情不是我想要的,但是却因我而生,我是真的希望表哥能找到属于他的另一半。”送走了聂涵,林倾宸像是解释一般的对宗泽翰说道。

宗泽翰自然明白林倾宸为何要这般说,心里的最后一丝暗影也因为林倾宸对这件事毫不犹豫的解决而消失殆尽。他将林倾宸揽进自己的怀中,久久地拥着她。

下午。众人都在屋子里休息,宗泽翰说是有事出去了,林倾宸则懒懒的靠在床上看新一期的杂志。因为古代交通的不便利。即便是新一期的杂志,也是两个月前印制的。好在这本杂志创办的初衷就是为了给那些显得无趣的人打发时间,并没有什么时事政治的内容,再者说,即便是有。恐怕也没人敢往上写,毕竟“闲谈莫论国事”的思想在古人的观念里可是根深蒂固的,任何对当朝者有不满意的言论都会被视为对上位者的不尊敬,会导致杀身之祸的。

看着这本因为自己的提议而创办的杂志,林倾宸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到了京城,也不知道家里收到自己没去和亲反倒嫁给宗泽翰的消息后是何等的反应?都过了三个月了。不知道家里人都好吗?爹爹和母亲身体好吗?鸿儿的学业有没有精进,雅儿有没有长高,是不是还是那么顽皮?一幕幕往事在林倾宸脑海里翻书一样的掠过。有甜蜜也有轻愁。那只有生育之恩却没有养育之恩的母亲,是不是会偶尔想念一下自己呢?林倾宸正想着要不要再写一封报平安的信回去,就听见外面传来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只是半刻钟的功夫,原本还不算太热的屋子里就有了一股燥热之气,让人感到烦乱不已。

“鸣芳。打开窗户通通风吧。”急湍而下的雨势将外面的热量全数吸收了去,可是屋子却因为通风不好显得异常燥热。

这雨毫无征兆的就这么下了起来。快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宗泽翰出去有大半天了,又没有带雨具,可千万别淋雨才好啊,林倾宸有些担心起来。

“路儿,你让人去看看我们马车上的东西是否都安置好了,可千万别被雨水淋湿了。”林倾宸一边不安的交代着,一边祈求这雨不要下的这么急。虽然今年雨水少,可是像这样的雨势不仅不会缓解旱情,反倒会增加百姓的负担。

可是天气就像是故意跟人作对似的,你越是希望它赶快停下来,它就下的越是恣意,从最初的偶有轰鸣夹杂着淅淅沥沥的雨滴,到后来的雷雨交加,再到现在的滂沱大雨,双目向窗外望去,已经看不见外面的风景了。

“夫人,幸亏阿庆见天色不对,早早就将一些容易被雨淋的东西搬到了屋里。只是奴婢刚才去看过了,阿庆他们住的马房地势有些低,现在已经有水流进去了,不如将东西转移到客房吧,就算这雨停了,前面的路也是不能立刻通行的。”路儿将脸上的雨水抹去,焦急的说道。

“你带着她们赶紧去,拿的时候要注意脚下的路,东西是其次,人才是最重要的。”林倾宸点了点头。

郴州、登州都是靠海而居,距离海水并不远,也不知道那边下雨了没?德州虽然地势靠近内陆,但是却有内河横贯其中,若是下流的水势不能及时流泻,势必会造成河水蔓延,房屋坍塌的景象。以前,林倾宸也只是听说过这种场面,可是亲身经历却还是头一遭。尤其是听到外面乌泱泱的叫喊声夹杂着疾风骤雨声,让原本就担心宗泽翰的她心情更加烦乱起来。

总感觉到要出什么事。

“夫人,客栈的一楼已经进水了,掌柜的问能不能让一楼的客人暂时到三楼来避一避?”丽萍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