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宸这一觉睡得且香又沉,到了后半夜实在是憋得狠了才睁开眼睛。她这边一动,宗泽翰就感觉到了,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要去如厕!”林倾宸咕哝了一句,然后迷迷糊糊起身下床,向净室走去。

看着她缩着肩膀抱着双臂向净室走去的模样,宗泽翰眉头紧皱,真有这么冷吗?

本来还有所怀疑,可是当林倾宸重新回到被窝时,宗泽翰就彻底被她打败了,这才多大一会,整个身子从头到脚都是凉冰冰的,跟冰溜子也没啥区别了,怪不得她迟迟不愿意钻冷被窝,心想这些日子在外面,虽说吃穿不愁,可是这不能与人诉说的难处指不定受了多少呢,心里就更加疼惜起来,小心将她翻转身子背靠着自己,不停的上下搓着,不多会林倾宸就感觉到整个人热烘烘的,心想这现成的暖床工具到底比汤婆子要好用许多。

第二日,林倾宸难得在早上醒来看到宗泽翰一声不响的躺在自己身边,就笑着戳了戳他精壮的胸膛,问道:“一日不练三日空,没想到你也会偷懒。”

宗泽翰一把抓住她不老实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咬了一下,说道:“今冬冷的很,过了年我再去练,再说我身边也养了这么多闲人,要练也是他们好好练才对。”其实还是怕自己一离开她被冷醒来。只不过人有时候就是怪,晚上能说出口的话,白天却说不出,能用行动表示的心意,用嘴却吝啬的不肯吐半个字。

林倾宸满足的搂着宗泽翰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一脸小人得志相。“就是就是,您可是王爷,偶尔偷偷闲也是对的,没得让他们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

夫妻二人又在床上腻歪了半天,才各自穿衣梳洗。虽然昨晚气氛旖旎,但是宗泽翰毕竟是有分寸的,顶多也就是对林倾宸摸一摸,亲一亲,过过干瘾,到了最后一刻就收手了。林倾宸感动之余难免想起被自己不知道扔到王府哪个角落的青梅来。眼看他都回来大半个月了。自己不提,他也不说不问,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吃过早饭。蒋姑姑和路儿将府中这大半个月的事向林倾宸汇报了一番。

虽说林倾宸躲了出去,留下路儿压阵,府中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发现,可是如意院近身伺候的几个人却不是好瞒的,不出两天就在路儿洗澡时被蒋姑姑逮了一个正着。连逼带问之下路儿才道出了实情,又特意强调此事是不得已而为之,并且王爷早就知晓,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出来进去也把路儿当成林倾宸对待,王府内外才一片祥和。

林倾宸将账册推到一边。对二人说道,“这些账我回头再看,想来有你们给我把关。也没有什么问题,眼下最要紧的是我这边有几门亲戚,年节前一定要派个可靠之人走动一下。你们俩就多操一份心,和林妈妈先拟一份礼单出来,也不用分亲疏远近。一式三份,到时候我再看着添补几样就成。”

现在是十一月中旬。到过年还有两个多月,时间说多不说说少不少,排除路况和天气因素,送去云州和登州的礼也不能再拖了。

以前没送,是因为宗泽翰身份未明,不想给对方添麻烦,现在不送就说不过去了。

登州林家怎么说也是正式认过亲的,不仅给了她一个合理的身份,又准备了丰厚的嫁妆,让她体体面面的嫁给了宗泽翰,这份恩亲只有徐徐报之。林家大房自从被前朝抄家以后,在京城郊外的庄子上没住多久就举家回云州祖籍了,她这次送年节礼一来是晚辈对长辈的问候,二来也是想试探一下林伯涛有没有入仕的打算,毕竟以他的资历,重新回到翰林院也不是难事,只是林伯涛一身正骨,未必会想端金萨国康帝的这碗饭。不过成与不成,等送年节礼的人回来就知道了。

林倾宸想了想,当即就找人给城外的卢氏送了信,问她给大房的年节礼何时送去,她打算让人跟着二房的年节礼一起送去。

董小泉得了信,赶在巳正初刻(上午十点)来见林倾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