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旁若无人的划拳,沈鸣赢了,殷凛便灌下一杯酒,殷凛赢了,他却总有许多出其不意的招数,让沈鸣几乎防不胜防,他甚至还拿酒淋了沈鸣一身,沈鸣眼底闪着危险的光,最终仍是没有毁约,他狠狠抹了一把脸,心里却想着今晚势必把殷凛灌醉了,然后再扛到床上把他啃得骨头都不剩。

没一会,其他人都被吸引过来,就连dj也停下了,他们纷纷鼓掌喝彩,将气氛炒得如火如荼。

沈鸣却颇为狼狈不堪,他头发湿漉漉的,原本熨烫平整的衬衫皱皱巴巴,还浸染了酒液的污渍,他坐在茶几桌上,一条腿斜搭于沙发,他表情平静,却又仿佛挟着凛冽的寒光,他沉着脸注视殷凛,嘴角却微微扬起一道弧度。

他笑道:“还继续吗?”

殷凛低着头,他的脸火热而滚烫,体内酒似要烧灼起来,他脱掉马甲,解开衬衫纽扣,精致的锁骨线条弧度优美,他微微仰头看沈鸣,眼睛像蒙了一层雾气,醉酒的殷凛似被剥去了外壳,他满脸清楚写着愤怒,却偏偏秀色可餐到让沈鸣情难自禁。

“继……继续。”

“你醉了。”

“没有……”

沈鸣将一根手指放在殷凛眼前,他问道:“这是什么?”

殷凛皱了皱眉头,他抓住沈鸣手指,然后表情困惑的认真端详起来,但在沈鸣松懈的刹那,他却猛然咬住沈鸣手指,他咬的很用力,锋利的牙齿牢牢闭合,沈鸣反应迅速地捏住殷凛下颌,这才将血淋淋的手指解救出来。

沈鸣盯着手指上的牙印,脸猛地沉了下来,他刚要发作,便看见沈鸣轻轻舔了一下嘴唇,然后苦着脸皱眉道:“不好吃。”

沈鸣脸色晦暗不明,他想给殷凛教训,又觉得跟酒鬼较劲太丢脸,何况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他实在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两头都为难着。

反观朱成峰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现在不能跟沈鸣撕破脸,但这并不妨碍他看笑话,毕竟一直以来,沈鸣没少给他脸色看,作为保镖,沈鸣大概是其中最肆意妄为的,他从不把雇主的要求放在眼里,凡事我行我素,毫无逻辑。

但朱成峰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因为沈鸣有这个资本,他斥巨资才从龙亚请来这位,而事实证明,沈鸣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朱成峰很清楚,沈鸣虽然平时收敛性子,但骨子里却是一个杀伐狠戾的人,没人敢招惹他,因为曾有一名保镖挑衅沈鸣,甚至差点被他扭断了脖子。

也正因此,朱成峰想知道沈鸣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他实在不认为沈鸣是个能忍的人。

但他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因为在沈鸣考虑是砸晕殷凛,还是狠揍他一顿的时候,殷凛突然醉的不省人事,然后猛地一头倒在沙发上。

沈鸣弯腰拍了拍殷凛的脸,却发现他烫的像烧了起来,连神智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沈鸣想了一下,决定下次再找殷凛算账,毕竟不能让人被烧傻了,他抓着殷凛手臂,同时头也不抬的对朱成峰道:“朱哥,我先送他回房间,你玩得尽兴。”

朱成峰点头,等沈鸣拖着殷凛往外走的时候,他才发觉不对劲,又连追过去拉住沈鸣,压低声音为难道:“沈老弟,这……你走了我怎么办?”

沈鸣不容置疑道:“放心,他们现在没空对付你。”

“我就怕万一……”

“陈家已自顾不暇,他们就算找你麻烦,也总得给龙亚几分面子。”

朱成峰一脸苦涩,陈家当然不敢惹龙亚,但他们却敢动自己,其实他太冤枉了,要早知道那女人是陈家大小姐,他根本不会动对方一根手指头,现在人没得到,还反惹了一身骚。

陈老爷子听说女儿受了委屈,当即便拍碎了一张桌子,然后命人给朱成峰递来黑贴,指明将在10日内索其一物。

这便是朱成峰千方百计向龙亚求助的原因,事实上,他起初根本没抱希望,毕竟龙亚太过神秘了,没人知道它在哪里,也没人知道龙亚强到什么程度,它就像无数深深扎入地底的树根,在阴暗的地底织下一张无处可逃的网笼,它的根渗透在每一个行业领域,犹如潜伏在暗处,凶狠而骇人的恶魔。

无人不知龙亚,却也无人见过龙亚。

朱成峰在见到沈鸣后,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龙亚为什么会派你来?”

沈鸣告诉他,“我高兴。”